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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别人生了皇子，自己抱养过来，那么苏贵妃的独子就不会被皇帝重视。石皇后看向远方，仿佛已经能看到苏贵妃住进飞霜殿的情形。她垂下眼帘，轻声叹息，当初在东宫时候，妻妾虽不能算得上很和睦，然而那时候她们两人所担心的，是吴贵妃说动皇帝易储，于是两人还是一致对外的，而现在，当外患已经没有，所要面对的，是对皇位的争夺了。

    比起来，陈士允愿意带上妻子隐居山林，远离纷扰，实在是太幸福了。石皇后的赏赐几乎是和素真同时到达王府，素真只命人把那些赏赐收起来，并不打算带去山庄。山里要比京城冷，素真首先要带的是御寒衣衫，就在素真用笔在列出的单子上一项项勾掉，看什么东西没有带上时候，陈士允走进屋内，对素真道：“岳父来了，他说，想要见你。”

    父亲？素真有些惊讶地抬头，自从从顾太夫人那里知道了自己的真正命批，素真对镇远侯的感想颇深，有怨，也许还有一些叹息。这会儿他怎么会来？就算要送自己，也要等到临别那天。

    “岳父说，他有些东西，是当初岳母常用的，想交给你。”陈士允也分不清自己岳父和自己妻子之间的纷争，只能尽责地传话。

    “那么，我就去见父亲。”素真刚走出一步，陈士允已经拉住她的手：“我陪你一道去。”

    素真对丈夫微笑，有他陪着，去哪里都不怕。两人来到正厅，镇远侯背对着他们似乎在欣赏壁上的书画，听到脚步声镇远侯才转身，素真看见自己父亲面色憔悴，鬓边的白发更明显了。素真不知为什么，喉咙之中有些哽咽，上前一步叫了声父亲就要行礼。

    镇远侯伸手要扶素真，但并没碰到素真就把手收回来：“按说，你从小就不和我在一起，我本不该对你表示亲近。”

    这一句是素真从没想过的，从父亲寇准说出的话，素真抬头看向镇远侯，镇远侯望向素真的眼神十分复杂，这样的复杂很快就变成欣慰，他对陈士允很郑重地道：“小女虽早已嫁给了你，可这会儿我才算是把小女真正托付给你。”

    “岳父放心，小婿对令爱，必定爱若珍宝。”陈士允对镇远侯行礼下去，镇远侯摇头：“不，爱若珍宝不够，我唯愿你对小女，若手足若膀臂。”

    珍宝在平时自然可以看重，可遇到危险时候，还是可以丢弃。如手足如膀臂，则难以下这断臂的决心。素真读懂了镇远侯话中的意思，不由对镇远侯微笑：“父亲放心，王爷对我一向很好。”

    “我早已经放心了，在他对我是，对你不离弃的时候我就放心了。女儿，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我无法违逆你的祖父母，把你送去你外祖母家住着，一住就是这么多年。让你从小寄人篱下。甚至于你的婚事，我也没有出一分力，此刻见你和吴王夫妻恩爱，我也算能放心下来。女儿，你休要……”

    “父亲，我从没怪过您。”就算怪过，也早已烟消云散。镇远侯却摇头：“不，我不要你怪不怪我，而是，而是……”

    镇远侯哽咽了，剩下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女儿已经长大，和妻子当年一样美丽，一样端庄，一样夺目。而这一切都和自己没有多少关系。再多的牵挂，再多的抱歉，却都说不出口，只能相对无语。

    镇远侯的哽咽让素真也叹了口气，陈士允握住妻子的手，和素真对着镇远侯双双拜下去：“岳父放心，您今天来此的目的，小婿已经知道。小婿发誓，定会好好地护住令爱。此生，她是我的知音人，我是她的听琴人，不会再有别人，不会再分开。”

    镇远侯眼中的泪落下，他也没有伸手去擦，而是扶起陈士允：“我很惭愧，很惭愧。我竟不能帮你，只能说这么几句话。”

    “爹爹。”素真对镇远侯绽开笑容：“您无需惭愧，也无需悲伤。我，毕竟只是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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