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月上九衢明。
小儿竞把青荷叶,万点银花散火城。
今儿是中元节,也就是超度亡灵的“鬼节”,肃文在家反省思过,不用到咸安宫进学,他想想还是去了大觉寺,寺里正在举行盂兰盆会,悟心方丈正在高台上诵经念文,作水陆道场。
肃文静静听了一会儿,只感觉原本烦乱的心里渐渐清净下来,他悄悄爬上后山,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只是感觉自己必须要这样做,在那孤坟前待了一会儿,又悄悄地下了山,待打马回城,已是下半晌日落时分。
可是回来之后,这风向竟又是变了。
“什么,夺去一切官职?”肃文有些吃惊,“还说什么了?”
“御赐的一切封号、一切物件尽数收回。”福庆战战兢兢地道,他着实被吓得不轻。
“今儿是鬼节,说不定真撞上鬼了。”肃文笑道,“不成,我得歇会,阿玛,额娘,是祸躲不过,是福等不来,高兴是一天,提心吊胆也是一天,你们别犯愁,赶明儿我就去打听,不知是谁在皇上跟前上我眼药了。”
“今晚就去打听,也好早作准备。”福庆的手都有些抖了。
“我明白,成,晚上我就去,这跑了一天了,您容我歇会。”肃文主挑帘进了屋里,转眼间炕上传来他错落有致的酣睡声。
当他一觉醒来,明月已是长挂中天,院内西侧向东摆了一架木屏风,屏风上挂着鸡冠花、毛豆枝、鲜藕等物事,屏风前又摆了一张八仙桌,桌上供着一大月饼。
额娘带着嫂子、三妞焚香磕头后,福庆又招呼肃安、肃文上前祭拜。
看福庆嘴里念念有辞,肃文感觉心里一阵难受,这又让家里老人跟着担心了,这两年怎么总没有消停的时候呢。
“阿玛,我出去打听打听。”肃文实在不忍心看他们担惊受怕的模样,起身往外走。
“到端亲王那吧,你老丈人他很看重,你也是他一手提拔的,”福庆拉住他的手,“你不是得了一幅古画吗,拿着吧,端王爷是个雅人,喜好这些东西。”
“可我已送给诚郡王了。”肃文有些无奈。
“反正不能空着手去。”身后福庆又喊了一句,肃文已是出门上马,只见胡同里各家各户,都在门外路旁烧纸钱,祭祀野鬼,胡同里青烟袅袅,火光闪闪,有些诡异。
可是当他骑马赶到端亲王府,打眼就看到七格格宏琦的轿子,这中元节也是节,他正犹豫着是否让门房通报,可又怕打搅这一家人过节,正在犹豫间,却看到宏琦由几个侍女搀扶着,走了出来。
这接管内务府以来,宏琦的一笑一颦一举一动之间,慢慢地跟以前大不相同了,这是一种能决人生死操人命运的气质,也就是俗称的官威。
“给格格请安。”肃文一个千打了下去。
宏琦目不斜视,起先并没注意到倒厦门边上的人影,可是闻听肃文的声音,心里突起一阵慌乱,适才还跟端亲王的福晋说起他来,“免礼,起来吧。”她的目光盯住了这个健壮的身影。
“你是来找六哥的吧,他进宫了,”宏琦笑道,“这中元节,宫里也有仪轨的。”
“是,那我明晚再来。”肃文却不拘泥,大担地看着她,宏琦又是觉着心里一阵慌乱,却也禁不住情窦大开。
“你在这等一会。”她扭着手里的帕子,突然道,转身朝府里走去。
肃文看看几个长身肃立的侍卫,也觉着有些纳闷,但又不敢擅自离去,只得在这里等候。
不一会功夫,就从府里走出一翩翩青年来,肃文也不以为意,待那青年走到近前,他才惊讶得捂住了嘴,那青年正也笑着瞧着她,不是七格格宏琦又是谁?
“牵马来。”宏琦下了台阶,随口吩咐道,她眼波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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