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云低眉思索,不禁想起自己当年中了皇后和欧阳薰的计谋这才导致她远嫁蛮荒。
不除去她们难以消心头之恨。
“若是等到结案,只怕一切都来不及了吧?”官婉静说道,“只是如今我俩还能替姐姐她做些什么?”
“王爷昨日才离开想必人还未去远,何不修书一封将京城中事告知于他?”
“我俩妇道人家也无法做些什么,只好传书信给王爷让他定夺。”
官婉静说罢对着身旁的丫鬟吩咐:“春香,去将文房四宝拿来。”
“是,侧妃娘娘。”春香福了一福后退下。
“当年父皇钦定派去草原和亲的明明是欧阳薰,只是那日皇后留我在她宫里吃酒。我那时也没多想,一点防备也无。谁知道谁知道后来竟会是这般模样。”欧阳云双眼笼起一层雾气,“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何皇后知道让欧阳薰远嫁草原之后为何向父皇提议将我也嫁与杨烨。我与杨烨从小青梅竹马情深意笃,父皇知道我俩的想法一由皇后建议就允了。”
欧阳云忽的落下泪来,缓缓道:“可是谁知道皇后提议两位公主同一日举办婚礼竟是为了将我偷偷换去草原。”
官婉静上前拍了拍欧阳云的背,默默安慰她。
“我与杨烨原本就已私定纵身。她为何要参上一脚破坏我们姻缘?父皇知道以后却也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我当年才多大啊,十六岁年纪只身一人去往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事情都过去了,六公主不必太纠结于往事。如今您也回来还能与王爷相聚不也是一番好事吗。”
欧阳云用帕子抹了抹眼泪,整理下情绪,笑道:“如今我早已是个残废人,即使回到京城又如何?当年是回不去了。”
官婉静自是知道她的心结。三年前,她与杨驸马两情相悦一朝喜得能够结为连理,可谁知后来造化弄人她被皇后偷换远嫁草原和亲。物是人非,虽只相差三年,总归她心上早已历经沧海桑田。她和杨烨是没办法回去了。这条内伤终究化作心口的一粒朱砂痣。
夜深人静时刻,百爪挠心,想将它抹去可它却永远也抹不掉。不停地提示你不堪回首的过往。
“侧妃娘娘,笔墨已送来。”
“搁这吧。”官婉静指了一张桌子道。
春香铺好纸笔就开始研磨,官婉静提笔思索。
“侧妃娘娘,墨已研好。”
官婉静应了一声,便提笔在纸上翻飞,不一会就已将信写好。她递给欧阳云过目,俩人点点头这才将信给了小厮。对其千叮咛万嘱咐。
“这信需得早点交到王爷手上。若是迟了将事耽搁了可仔细你的皮。”
“是,侧妃娘娘。”
官婉静欧阳云能做的已做好,其余只能盼望此次花若彤能够侥幸些了。累了一早上俩人此时方觉肚子饿了不免吩咐厨房端上早膳,吃上一番。
刑部的漆黑地牢里充斥着各种难闻的气味。几个硕大的老鼠从花若彤身边一溜烟跑过,只听得一阵哇得声响,花若彤吓得喊了起来。
“来人呐!有!有!有老鼠!”花若彤使劲拍打着牢门。
狱卒对其突如其来闹出的声响置之不理,仍旧吆喝着几个人凑合一起赌钱。
从昨夜开始就没有一人搭理她。今早的早膳也是几粒米饭掺杂在满满一碗的浑水里。她看了一眼就没有食欲。
此刻肚子饿了却还得忍着。
有种绝望感漫上心来,若彤双腿无力瘫倒在地上。稻草堆里偶尔蹿出一两只蟑螂爬上她的衣衫。她忽的屈膝将下巴倚在膝盖,双手圈住两腿。
明明是死过两次的人了,明明之前也经历过牢狱之灾,可是为什么面对于狱卒的无动于衷而忽然情绪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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