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她父皇刚刚命人修葺的湖中,待她从不深的水面里挣扎爬起,却见她父皇和师父二人正在湖心亭中闲闲饮茶对弈。
云岫抹了把脸,趴在那湖心亭的石阶之上跟她父皇云止禀告了此事。
云止慢悠悠饮了口茶:“既然这样,那便趁生意好的这个当口,把过路费翻上两翻,多赚一些回来。”
云岫的师父修达也附和:“就是,你不好好在盘口赚钱,跑回来作甚?”
云岫觉得,楼兰的衰落绝对跟眼前这两个又懒惰、脑子又转不过来弯的男人脱不了干系。暗自握了握拳头,看来,复兴楼兰的重担就此落在她的肩上了。
决然转身,云岫在水只过膝盖的幽兰湖中扑腾了两下,嫌弃麻烦又站了起来,回头同云止道:“父皇,这水太深了,你让人再弄浅一点。”
云止摇头失笑:“我楼兰虽地处荒漠,城廓却有盐泽围绕,楼兰上下不会游泳的,怕是只有你这丫头一人。就算狗刨也好,要快些学会才行。”
“是啊……”修达接话:“这西域,怕是要变天了……”
云岫却一心想着振兴楼兰,未能将她父皇和师父的话听进去一字。作为楼兰唯一的王储,她云岫定不辱命。那么,便先从恢复丝绸之路开始罢。
这样想着,云岫便叫来贴身跟班阿望,精细部署一番后,收拾包裹,也踏入了潜入玉门关色诱将军的洪流之中。临走之前还不忘记嘱托:“阿望,记得把过路费翻上三翻。”
元鼎年间,汉武帝刘彻为了抵御匈奴,让大汉子民不受外敌侵扰,于大漠之上,列四郡,立两关。玉门关便是两关之一,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多年来与阳关一南一北,一直默默守护着大汉的领土。
关内是中原,关外是西域。
楼兰距离阳关一千六百里,过阳关后方达玉门关,通过玉门关后才能进入敦煌郡。两关作为西域与大汉交接的重要关卡,对于人们来往检查向来十分严苛,云岫儿时曾随师父来过一次。
彼时正是炎热夏季,大漠上烈日高照,云岫和师父修达站在没有任何遮阳措施的城门外面,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大汉的士兵检查。被火热的骄阳烤了两个时辰,二人才得以入关找个茶亭喝茶解暑。
跟每日在当口喝茶、嗑瓜子、收过路费的日子相比,云岫初次的玉门关之行,简直是又累又饿又热又渴又麻烦,所以此后她师父再喊她进玉门关,她便死活都不愿意同往了。
也就是说,这其实是云岫第二次过玉门关入敦煌,由于距离她第一次来年代久远,敦煌郡早已经大变了模样,是以她这第二次到访跟初来乍到没什么分别。
更要命的是,她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这里才发现,她竟然不知众人口中的那个将军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待云岫买了块草垫,又买了一两风干的羊肉,才打探出来,原来被其余众国寄予厚望的年轻有为的将军,姓郁,名凉州。如今正住在城北的将军府中,而他的军队,却驻扎在城东。
卖牛肉干的大姐似乎特别健谈:“听说啊,将军每日都准时去沙场练兵呢!”见云岫果然一副焦急模样,看似想打探郁大将军行踪,大婶哼了一哼,朝云岫伸手,“哎呀,俺今天这牛肉干还没卖出去呢!要是有人愿意买一斤,大婶俺啊,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云岫闻言剔了剔刚嚼完牛肉干的牙,好似发现了惊天大秘密般惊慌:“大婶,你当真还要继续在此叫卖吗?”利落掰断手中剩余的牛肉干,“大婶,你这肉干为何这么脆啊?一点牛肉的韧性都没有,还一股豆子味儿,别是拿豆子充当牛肉罢?”
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戳中了大婶的痛处,大婶想伸手去捂云岫的嘴,却被云岫利落躲开。
见云岫仍兴致冲冲地研究着手里的肉干,大婶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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