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上川长叹了一声:“来人,备两百精兵着甲,与我同去。”
不一会属下跑回书房:“大人,堤岸这里湿热,库房里能用的甲只剩六十几幅,那个……还备吗?”
“算了,给老夫着甲。”
快七十的老大爷,穿着四十几斤的山文甲,在热带荒野上奔跑,这哪里走得动?还好手下见机得快,马上砍了几根竹子做个滑竿抬着老大人走路,一队人就这么抹黑走着。
走着走着,忽然一抬头,荒原的尽头猛然出现成千上万的灯火。兵上一万,无边无沿。陈老大人看着远处比小城还大些的营寨喃喃道:“放我下来,咱们走过去。”
带伏路军的排副当兵不到两年,没什么见识。不过远处那个老头,身上金光灿灿的铠甲看看就是大人物。
“我不晓得什么叫高雷廉总兵,这位大人待在那里不要动,让你的人退后三丈不要动,我去禀报我家营官。”
许三多亲自带着三十几个校官,站在中军寨门迎接陈上川。
“末将,故明高雷廉总兵陈上川,给副帅见礼。请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火把下,许大人看着陈老将军。就是这个样子,和另一世在胡志明陈老祠堂里看到的一摸一样。许三多朗声说道:“陈将军免礼。”
侍卫官大喝一声敬礼,几十个军官同时举手,给这个穿着好像出土文物样的前明将军敬礼。
“陈老将军辛苦了。”许三多走过去拉着陈上川的手:“请随我堂上说话。”
“我和大都督都知道将军,将军有三大功。其一抗清三十余年,保家卫国;其二去国三千里,存故国百姓;其三就是那联‘耻作北朝臣,纲常郑重’‘宁为南国客,竹帛昭垂’。这联必流芳百世,让后人知道我国有真汉子。”
帅帐里只有四个人,四把椅子放在堂下相对而立。许三多抬手扶陈上川坐在左手上位:“寨门本将要这个体面,请老将军不要见怪。”他挥手不让陈上川站起来客套,自己却站的笔直:“台湾水师提督许三多向前辈致敬。”他抬右手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对方是真性情,陈大人这种人精哪里看不出:“许帅,折煞末将了。礼数不可废,陈某这个年纪更要给晚辈做个表率。”许三多点点头:“陈同知,传令摆酒,水陆两军少校以上军官除了执星官都过来,今天某要陪老将军喝个痛快。”
河仙城位置很好,位于三角洲西南角上,正好卡在三角洲和真腊国之间。这位置暂时不碰为好,可以在国土和真腊之间多个缓冲。
嘉定可不行,这里在三角洲中部偏东,后世就儿是越南人口首都、经济首都,叫做胡志明市,这位置指定是都督府南河据点的中心,只不过周围哪个点定做圆点还要许大人看了才行。既然这样,陈上川带的这群明乡人或者彻底融入国人之间,或者要搬到边上不碍事地方。
许三多不是磨磨唧唧的人,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把这事实告诉陈上川。“老将军,我们这国名字叫琉球,实际国人就是汉人,避人耳目而已。”
“末将心里明白。”
老早就明白,这点眼力陈上川还是有的,另外许帅告诉他,等他休息几天还要辛苦去趟台北,王浩要当面和他谈谈如何安置。
“老将军不要有什么顾虑,你对国对民有大功,大都督必会给将军一个下场。”
整个部队下船用了两天,许三多又让大家在大营休息了五天,部分伤病也集中到后营医治,这一天他召开了军事会议。
“情报司金兰站、情报司真腊组的探子如今都汇集在大营里,这几天和参军司重新把整个计划调整了一下,你们都看看吧。”
有参谋开始给各位主官分发材料,其实和前一版本区别不大,毕竟上个计划金兰站也全程参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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