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的信使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跑回顺化。
“礼成候是国之良将,孤没有看错人!”阮福淍眼里都是泪花:“孤要尽发国内大军,南下与礼成候合兵,孤还要亲领大军去横山,尽灭北寇。”
这是要疯的节奏啊,国里那儿还有大军,眼下横山长墙外倒是安南举国大军,据说联营八十里。
顺化离横山长墙大约三百里,这三百里是国里唯一还能控制的地方。这段时间又汇集了八千农兵填进横山,这还不够,长德垒已经岌岌可危,光是农兵绝对守不住。
实在没办法,只好从正营(顺化城守营,御林军)又调了三千去守垒。如今顺化城里只有不到四千战兵,香江南岸还有半个旧营(爱子营)一千五百人,他们是顺化侧翼,兼守着香江,南面海云关有福山营五百兵,这已经是国里所有部队。
顺化是方圆近二十里的大城,别说战时,就是平时至少都要七八千人守卫,现在这点人马一个都不敢再调。甭管文臣武将没一个同意出击,国主摔了杯子:“你们都不敢出战,孤亲自去,孤一个人也要把阮帅接回来!”
带着皇上亲自出征的郑根,一路走得很快,他这只军是常驻东京和清化的御林军,也是举国装备最好的战兵,眼下除在东京留了三千镇守,其他都带在身边。东京出发大伙是坐船的,顺富良江出海,一路到河静上岸不过七百余里,从河静再往南不到百里就是横山前线。
这路大军不用带物资,沿路早就预备好粮草。等郑主到大营的时候,前线已经挤满各路人马。
“王上,各营已经积聚战象六百口,各路兵马十万六千余人,大小火炮百三十门,另有琉人助战火炮十六门,横山指日可下。”
大营里有数不清的奴隶、贱民在搬运枪弹粮草,准备木材土石,这些人搞不清数量,他们的命也不算命。郑根站在高处,有人递上千里镜,他拿着环视周边一个个连绵的营盘,数不清的大军,脸上露出笑模样。
“还有哪几路在路上?拿孤令箭去催,约期未到者皆斩,家族为奴,大战在即孤要行军法。”
长德垒已经极度残破,三天前阮家又从后面调集两三千生力填上去,不过阮家再没炮能增援。仗打到这份上,阮家大小火炮每天至少打三五十炮子,他家不是台湾那种大款,舍得造那么多铜炮,他家大部分都是铁炮,这些天炸炮已经不下六七十门,炸死炮手不知道多少人,垒上每天放炮已经不及最初三四成。
长德垒啊长德垒,郑国主手拿千里镜,望着眼前那道连绵的要塞,心跳稍有些加速。
“传孤谕旨,三日后诸军会攻。先登者赏银千两,官升三级。各营分段登墙,那个营先攻入墙内,孤不吝公侯之赏。”
到归仁这两百里,走得出奇的顺,五天后阮有镜已经看到归仁城墙。一天四十里,照着这速度再十几天就能推进海云峰,到时候满盘皆活。阮大帅心里盘算了一下,不由得苦笑一声。琉人又不是呆瓜,他们不定在什么地方等着自己呢,想那么多做什么。
归仁是大城,平时有一只小小的水军,这次临阵带去金兰,已经尽没在前线。没想到水军留守里出了个人才,有个百人将叫胡勇的,空手组织了数百民团,他们把十几门炮偷偷藏在港口,拿树杈木板遮掩住,猛一阵炮轰打沉琉军一条大船(信报船),俘获琉兵三十人。
这还不算,这个胡勇还协助知府归拢四乡民众,收集粮草军械,提前在归仁准备好大小车辆五百多辆,另赶制竹枪(毛竹前面削个尖)上万杆。
阮有镜亲自接见了胡勇,狠狠表扬了一顿,当场任命为归仁水师副将。乱世出英豪,没准将来这小将就能成为国之栋梁。
将领们在归仁发生激烈争吵,副帅阮福正认为,在路上耽搁这么久,琉军肯定在前面布下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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