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的眼泪顺着她滑嫩的肌肤滚滚而下。许千川握住女人的手,嗓音沙哑,妈,咱们走吧,求求你了,咱们逃跑吧!
傻孩子,咱们母女俩能逃到哪儿去?就算逃出去,又有谁能帮助我?女人脏兮兮的脸颊布满绝望,即使如此她却拥有一双明亮无比的双眸。千川,快,拿着这个。找个时机,赶快走。
一把闪着银色光芒的钥匙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手掌心,许千川摇摇头,带着哭腔恳求道:我不要,要逃一块逃。我不能扔下你,妈妈,我走了你怎么办?
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听话!女人气急败坏的摇晃铁门,发出哐当哐当的巨响。
男人从梦中惊醒,嘴中嘟囔着将所剩无几的饭菜倒进塑料桶里。该去给那个小兔崽子送饭了
千川,只要你能逃出去,就能救妈妈。妈妈求求你,听话!
我要跟妈妈在一起,我不要一个人!我不要!她绝对不能丢下这个可怜的女人,都是为了她母亲才会落得今天的地步。
男人扔掉木桶,指着她们大叫:你们在干什么!
许千川吓了一大跳,惊慌失措的朝后退。女人挡在铁门前,头摇的像拨浪鼓。
男人掏出腰间屠猪的砍刀,一步步朝女人靠近。女人誓死抵在铁门口,扯着嗓子歇斯底里的喊:千川!快躲到里面去!
许千川恍惚着站起来躲进地下室的黑暗中,耳边不断回响母亲尖锐的哭喊声,还有男人骂骂咧咧的碎语。
死女人,我让你乱叫!
她痛苦的双手捂住耳朵,泪水扑朔扑朔的掉在膝盖上。恍如隔世,地下室安静一片,空气中弥漫着腥甜的血水味道。
她连滚带爬的冲出去,双目骤然紧缩。女人奄奄一息的躺在血泊中,神志不清。
许千川哭喊着用母亲偷偷给的钥匙打开铁门,跪在艳红的血水里抱住母亲,妈妈!妈妈!
快走
男人哼着小曲儿正在屠宰房磨刀,许千川头一次跑的像阵风。拼命的跑,漫无目的的跑。月光皎洁,将路边印照的明晃晃。
她喘着粗气,不小心撞到巷口的垃圾桶,整个人仰马翻。脚踩到充满油脂的肥肉,跌了个狗吃屎。她艰难的爬起来,顾不得多想冲出那片地狱。
许千川环顾四周,昏黑的街道上,一名年轻男子正靠在黑色路虎车前抽烟。笔直的西装,两条修长的腿交织在一起。他微微垂眸,清冷的眉目间透着冷漠的气息,许是因为工作原因,脸上显得有些疲惫。让她始终有种难以接近的疏离感,可是岌岌可危的现状根本容不得多想。
就像抓住救命稻草,许千川泪眼婆娑的向他求救:救救我!救救我!
景荀之目瞪口呆,表情像见到鬼一样。手中的烟头掉落,烟灰沾脏了价值不菲的皮鞋。
他微微皱眉,职业素养告诉他这个少女正在遭遇很严重的事情。景荀之温柔的摸着她的小脑袋,别慌,进车说。
许千川钻进后车座,把头埋进臂膀中,虚弱的说:开车,去哪都好,带我离开这儿。
景荀之启动车子,并手脚麻利的拨通110,他打开免提把手机扔到后车座上,时间地点,事件,统统告诉警察叔叔。
许千川乖巧的点点头,挂断电话,她偷偷从后边看他。硕长的背影,宽厚的肩膀,令人心安。
在别人眼中普普通通的车厢,却像她暂时性的避风港。安全感扑面而来,终于眼皮抵抗不住,她脑袋沉沉的躺在后车座晕愫过去。
短暂性脑震荡,额头缝了六针,需要留院观察半个月。
景荀之看了一眼病例,转交给大夫,好,我知道了。
他吩咐助理谢轩乔到医院一楼办理住院手续、缴费等事宜,自己则驱车赶赴警察局。
许千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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