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仿佛老天爷也跟着哭了。
雨接二连三的下,丝毫没有停止的征兆。f市地面被洗刷的崭新,凉飕飕的空气毫无征兆的袭来。
她依旧穿着那身婚纱,脏兮兮的像个流浪女。
她有时候会坐在沙滩边上,有时候会坐在教堂门口。有时候呢,游荡在街边,有时候又会跑到高中门口蹲着。
周围的陌生人都熟悉了她这番糟糕的模样,习以为常。
这座城市,没有因为任何一个人的离去而别伤过。昨日,今日,日复一日依旧如此。没有多大变化,她的世界却翻天覆地彻彻底底的崩塌了。
她经常成为他人目光的焦点,路人对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许千川抱着自己,深深陷入痛苦中无法自拔。
那些朝她投来的怪异目光,岂能伤自己分毫?
她早就习惯了这样流浪的生活,和景荀之的相遇相爱,宛若一场永远都醒不过来的梦。
有时,宣若和谢轩乔会把她强制性带回家。但当他们一个不留神,许千川还是会自己跑出来。先去的地方便是教堂,海边。
她仍然坚信,自己会在这里重新和景荀之相遇。
累了的时候,她就从胸口里掏出满是褶皱的衬衫抱在怀里。似乎,这样做,就好像他在自己身边一样。
无论下雨天,还是下雪天。
她不畏寒冷,照旧每天坐着相同的事情。
那座外表泛黄的教堂,在景荀之去世的三个月后,被拆迁了。周围被围起了高高的蓝色护栏,除施工人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许千川就呆呆的坐在沙滩边上,或者贴着几米高的蓝色护栏。
等一个人,不说话,从早到晚。
景怀和景念无人照看,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去念封闭式住校的幼儿园。
楚沛玲生了一场大病,眼睛哭的也有点儿看不清了,躺在医院中像个植物人。景毅从律师界退休,照顾年迈的妻子,所经营的公司岌岌可危面临破产。
景氏事务所,被谢轩乔接手,经营的还算妥当。
医院再三传来通知,要求许千川去精神病疗养院接受治疗。
她被诊断出严重的精神分裂和重度抑郁症,必须服用药物控制病情的愈加恶化。
谢轩乔将医院送来的诊断室揉成团扔进垃圾桶,小碎一口:该死的医院,全是庸医。居然让小千川去疯人院!?她人现在好好的,去它奶奶的疯人院!
宣若被吓得抖了抖,说:她现在一点都不好,如果我们不让她吃药,恐怕先垮掉的不是大脑而是身子!
她早就垮掉了。万颜说,眼底同样黯淡无神。
谢轩乔掐腰,火冒三丈:杀害景律师的凶手目前还在逍遥法外,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千川被送去那种破地方!
都已经半年了,凶手恐怕早就潜逃国外去了。宣若说。
谢轩乔暴躁的摔起文件,低吼道:一定要找到这个该死的家伙!
又是一年盛夏,骄阳似火,炎炎夏日。三十多度的高温天气,马路能够烤熟一颗生鸡蛋。
距离景荀之离开,已有两年。
许千川蹲在一家破旧的店铺门口,店门紧闭,歪歪扭扭的牌子上挂着‘猪肉铺’三个大字。
这儿,是她和他的。
宣若牵着一个金发黑瞳的小男孩儿,另一只手挽着自己心爱的丈夫查尔木斯罗丁。
走到她面前,蹲下,拍了拍孩子说:来,喊干妈。
干——干妈妈——小孩爹声奶气的学舌。
许千川泪如雨下。
千川,别再等他了。他已经去世了,不会再来见你了。宣若说:我知道你是在装疯卖傻,逃避他已经去世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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