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小青揽住我的手,殷切的问我。
“没有啊。我准备给他加点热水来着。”我说。
“我看他出去了。”另一个男生服务员阿康说。
“说不定失恋了吧,这得是受了多大的伤,才在我们店里不吃不喝的坐着一整天。”小青是个圆脸扎马尾的姑娘,她拉长脖子朝玻璃门外看。
“嗯,大概是失恋了。”我也回头,看见玻璃门外那个把双手插在口袋里,缩着背,逐渐远去的身影。
然后我们都被叫去后厨帮忙了。
但他沉默的坐在角落里的样子一直时不时地浮现在我脑海中。
我大概是爱心泛滥了。
我总不由自主地想,这个人是遇到什么事了呢?
他好像穿得挺少的,外边冷嗖嗖的,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哪里去了。
噢对了,忘了介绍,我现在正在云南西南边陲拉市海边的一家民宿里做志愿者,我的小伙伴小青还有之前在我身旁说话那名男孩阿康,都是这家店里的志愿者。
小青是上海人,我是湖南人。之前,小青在繁忙上海工作,阿康在灯火璀璨的广州工作,而我在奔波忙碌的北京工作。
而我们所容身的这间,位于拉市海的一楼是茶餐厅,二三楼是客房的民宿,它就像是一个候鸟部署在南方的一个落脚点,一个避难所,一个暂时躲避世俗风霜的栖息处。这个民宿“收容”了来自五湖四海、各自有故事的我们。
以后再来给你讲我们的故事吧。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之前坐在餐厅角落里的男人。
我能感受到,他心里一定有痛苦。
哈。
我有这样的“超能力”,能体察到别人痛苦的情绪。因而我才觉得我不适合做以前的事情,而适合做现在的事情。这个我们以后再说。
七点…
八点…
我们忙忙碌碌了两个小时,虽然客人们进来和离开都是稀稀拉拉的,但也足够我们有限的几个服务人员忙碌一阵子。
在拉市海这个不算太热门的自然风光景点区,客人整体不多,但是我们店相对会多点。
我们都说,这是民宿胖老板的魔力。
之后再来介绍我们店的吉祥宝物,胖老板。
到了八点,后厨的两位厨师,和前厅忙碌的三个服务人员都闲下来,大家有时间自己给自己做一份美味的三明治,倒上一杯香喷喷的咖啡,享受晚餐时刻有限的清闲。
这时大家聚拢在前台一侧的方形餐桌上,每个人面前都用白色餐碟盛了两块三明治,年轻的厨师阿明正在给大家面前的空杯子里分咖啡。
在这家民宿工作挺自由的,老板允许我们自己制定一些管理条例。于是我们制定了一条,周五吃三明治,自己给自己做。
在三明治的创意上,大家都很用心。
比如我面前的这两块,铺上现煮的牛肉泥酱,塞满肉松,夹着两片新切的西红柿片,一大片生菜。牛肉泥酱是厨师阿明友情熬制,其它的东西全是我一手策划、创意、和制作的。
“好了,开始吃吧。”阿明给大家分好咖啡,憨笑的望着大家。
“有点冷。”
小青揉揉手。
我扭头看吧台旁边用来取暖的无烟煤炉火势渐微,于是说,“炉子没火了,我去拿几块煤进来。”
于是我拎起棉布裙子兴冲冲跑出门去,甫一推开店里那张玻璃门,一阵寒冷的风就扑面而来。
凉风灌入我的脖子,让我不由得收缩了身子。
我搓着手,一路小跑的转向门外侧边那间放煤的石头房子。
可就在我转过墙角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寒风里靠墙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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