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苏衍在问询时已然是用尽了手段,可这刺客的骨头却硬的很,就是一句话也不说。
这倒让谢明依着实的涌起了几分敬佩之心。
“大人,白日里苏侯爷严刑拷打这个人就是不开口,您打算怎么办?”谢明依问。
作为刑部侍郎她自然是对刑部这些折磨人的招数了然于胸。
如果苏衍用尽了办法都不能让他开口,怕是真的难办了。
一时之间谢明依不禁动摇了,怕是此人应该真的是匈奴派来的刺客。
然而一张中原人的面孔却让所有人匝舌,既不是匈奴人,又没有证据就不能给匈奴人扣上行刺的脑子。
如果真的是这样,也难怪向来对此暴行不屑一顾的苏衍会气愤至此,几乎动用了所有不会伤及性命的刑法。
眼前被绑在架子上的人几乎奄奄一息,自然的垂下脑袋,脸上身上的血滴也在不断滴落。
看见此,谢明依想到的是刑筠大概会给此人的伤口上加一层白吧。
所谓加一层白,就是撒一层盐的意思。
在伤口上撒盐,可比就这样放着他不管更加痛苦,而且更重要的是,撒盐还可以让他避免感染死亡这种事情的发生。
谢明依的话音落地,这边刑筠却只是看着被绑在架子上的人微微一笑,然而那唇畔的冷意却足以让谢明依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不愉快的记忆突然间涌上脑海,身体在下意识的颤抖着。
然而一旁的刑筠并没有发现谢明依的异常,或者说此刻的他满心都在让刺客开口上面。
“今日若不让你张开这张嘴,本官这几年的刑部尚书便白做了!”
说话间外面走进来一个狱卒,走进细看,谢明依才认出来此人正是王睿,然而他手中除了右手的刀剑,只剩下左手一个白色的瓷瓶。
瓷瓶里装的是什么?
好在刑筠并没有让谢明依疑惑多久,很快的便让王睿将瓷瓶里的东西给刺客喂了下去。
紧接着又在一边架上了香炉,一柱尾指粗细的香插在了香炉里,随后又有人拿着火折子将香点着。
起先谢明依还在纠结,这刺客并无任何反应,真不知道刑筠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然而就在小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后,那被绑在架子上的人,突然间扭动起来,发出一阵不堪入耳的声音,且脸色涨红。
痛苦而又狰狞的样子看的谢明依不由得阵阵发呆,可两边的人仿佛见怪不怪的样子,面色从容,包括王睿也是极淡定的。
“谢大人请坐。”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搬来了两把太师椅,刑筠邀着谢明依坐下,后者怔怔的落了座。
直到此时谢明依依旧有些不明,刑筠刚才给刺客服用的究竟是什么。
“大人刚才给那刺客服用的是什么奇药?我看他遍体鳞伤也没有如此狰狞痛苦。”
谢明依问。
刑筠冷哼一声,眼中更多了几分残忍和阴冷,
“谢大人不知,这是我刑部委托太医院配置的迷情药,纵然他不怕身体的痛楚,可这份“愉悦”却是他绝对享用不起的,骨头再硬的人也得给本官跪地求饶。”
迷情药,听着淫秽的词语然而此刻在这大牢之中却无法激起人半分的下流念头。
只因为那服下此药的人正经受着最痛苦的“愉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春寒料峭,天牢里面见不得光的原因,谢明依打了个寒颤,一旁的王睿看在眼里,又看了看尚书大人刑筠阴狠的表情,自知谢明依应该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受尽了千般苦楚,她以为已经是人间炼狱,可却未曾经历过这一种,谢明依不敢想,若是自己正在经历这一切将是何等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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