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乘龙快婿吗?”
容远如何听不出轩辕晔话的冷意,跪下应答道:“微臣从不敢有此妄想,至于大公主”一张秀丽却又总噙着几许哀伤的面容在脑海一闪而逝,他沉声道:“承蒙公主错爱,微臣受之不起。”
“这么说来,你并无心于公主?”依旧是阴晴不定的声音,令人揣测不出圣意究竟何为。
容远飞快地看了芮盈一眼,仰头迎着轩辕晔锐利的目光一字一句说出他心的想法,“微臣此生早已下定决心终身不娶!”
轩辕晔不知道自己该气还是该笑,堂堂天家公主,竟然不被这个小小七品太医放在心,公主二字背后所隐含的荣华富贵、权力金钱,在他眼更是视若无物;一时间他对这个小太医倒是另眼相看起来,毕竟这世间少有人能抵得住如此而不动心。
“既是这么一回事,那么你去替朕劝解公主,让她如期下嫁,你若做好了,之前的事朕一概不咎,否则你还是去西北军营待着吧。”言下之意,若容远劝不了靖雪回心转意,便要将他发配至边陲苦寒之地。
“微臣遵旨!”容远爬起来,正要出去,芮盈忽地请求道:“皇上,奴婢能否同去看一看大公主?”
在得到轩辕晔应允后,她与容远一道随小太监往靖雪所住的地方行去,因为靖雪尚未出嫁,所以与已晋为敬妃的生母章佳氏一道住在永寿宫。
这些天,为着靖雪不愿下嫁,又拒不进食的事,敬妃可说是操碎了心,听闻轩辕晔让芮盈他们过来,也没心思多问,径直让人带着去了静怡轩,那里是靖雪的住处。
“公主,徐太医和熹妃娘娘来了。”到了门外,有小宫女隔门通传,却是靖雪不愿见人之故。
许久,屋传出有些病恹恹的声音,“让他们进来吧。”
待到了屋,只见靖雪躺在贵妃榻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顶上描金画彩的图案,在她手边的桌上摊着一张只绘了几笔的白纸,砚的磨已经干涸,想是搁了有些时日了。
听到脚步声,她眼珠子涩涩地转了一下,瞧着两人勉强挤出一丝笑来,“你们今日怎么会一道来看我?”
芮盈上前握住靖雪冰凉的手心疼地道:“是皇上召奴婢来的,若非如此奴婢还不知道公主的事呢。也怪奴婢不好,不小心被皇上套出了话,说出了公主不肯下嫁张状元的原因。”
“这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你不必自责。”靖雪摇头,静静望着容远,苍白的面容上浮现一丝红晕,神情间更有淡淡的欢喜,“你终于肯来见我了吗?”
默然片刻,容远忽地一撩长袍,跪在榻前道:“微臣无才无德,承蒙公主错爱,实受之有愧,而且微臣早已下定决心终身不娶,请公主不要再将心思浪费在微臣身上,更不要因微臣而伤了凤体。”
靖雪侧目静静地看着他,忽地一滴清泪落下,恰好滴在容远手背上,那种异常的灼热令容远的手不自觉颤了一下。
“这便是你要与我说的话?”她问,这一刻笑颜如花,泪却如断线了的珍珠不断落下,怎么也止不住。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爱她,可是她怎么也放不开,所以她不惜以性命相争,第一次违逆皇阿玛的意思,只希望可以换回一次自己决定的权利,让她就可以去追寻所爱之人的足迹,一步一步,直到有朝一日他可以接受自己。
可是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在他眼都是多余,都是不值一提
那样汹涌落下的泪,以及那张苍白不堪的容颜,令容远心泛起一丝痛楚,然他依然硬了心肠道:“是!张状元才是公主的良配,若因微臣之故而令公主失去这段美满姻缘的话,微臣此生都不会心安。”
“容远。”她突然这样亲呢地唤他,“是否我嫁给张英,你就会开心?”
明知她已经痛彻心扉,他依然狠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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