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他沈渊无情,那他就随了世人的愿,做个无情之人。
他就像是块顽固的寒冰,凌墨棠再暖,终究是化不开的。
凌墨棠有好几次都想打破沉寂,但每每触及沈渊那双幽深冰凉的眼睛她就打消了开口说话的念头,专心致志的看着脚下的路。
有一瞬间,沈渊挺想笑的,笑凌墨棠那副欲言又止,嘴巴张开又无奈闭起的样子。很少有人能让他觉得有趣,能让他想要去靠近去戏弄,想看她种种不一样的表情。
其实想想也挺可笑,一开始他最是瞧不起那个又窝囊又嘴欠的凌墨棠的,可后来怎么突然就变了呢,果然近墨者黑,听多了凌墨棠油嘴滑舌的叨叨,反倒习惯了,见惯了凌墨棠又怂又想翻身做主的执着样,反而觉得有趣了。
沈渊觉得这一段路还不够长,短短一刻却已经下了山,来到了这人的小院前。
“到了,今晚谢谢你了。”凌墨棠接过沈渊朝她递来的灯笼,然后歪着头朝沈渊笑弯一双眼“和你聊天挺开心的。”
沈渊表情不变但唇角似乎是有些笑意泛滥上来能有多开心,即使得不到回应也开心么他点头示意然后转了方向离开。
凌墨棠在院子里默默站着,直到沈渊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才提着灯笼回房如果,和他没有祖上的恩怨该有多好啊。
回了房,她不敢上床去睡,总怕一睡着就会又进入一个梦境,白梓羽这样的事她不想遇见第二次。
从换下的衣服兜里,凌墨棠找出那根羽毛仔细的端详,想着明天还是一早去乱岗山为好,晚上她是不敢再去了,今晚要不是有沈渊在,她肯定要被山间的尸骨吓得屁滚尿流。倚着床头栏杆渐渐沉睡,倒是一夜无梦,当天空刚泛起一点白色微光时,因为害怕而浅眠的凌墨棠很快就醒了,将羽毛仔细的贴近胸口放好,小跑着上乱岗山。
白天的乱岗山比晚上的乱岗山情况要好些,至少一切都可以看在眼里,不像在黑暗中对前路一无所知,无知才会恐惧。
脚下的森森白骨杂乱无章的散落地面,时间久的已经泛黄开始腐烂出现一个个被腐蚀的小孔,她压制住狂跳不止的心,拿着羽毛一个个试过去,眼见着大半个上午都要过去了,她还是没能找到沐风的尸骨。
她都开始怀疑白梓羽的出现到底是不是一场梦,或者白梓羽就是打着寻找沐风尸骨的幌子来折磨她的。
看着毫无反应的羽毛,她整个人往枯草从里仰面一躺,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四肢伸展的她又往旁边滚了滚,谁知旁边是个被杂草掩埋的土坑,凌墨棠在落下土坑的那一瞬间脑袋一片空白,直到结结实实落入土坑底部浑身传来的痛感之后,她才倒吸着冷气睁开眼,这一睁开眼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她的周围大大小小有上百个骷髅头,他们皆瞪着那双空洞漆黑的骷髅眼对着凌墨棠,凌墨棠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觉得胸口发闷头皮发麻,许久才弓了背脊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气,慢慢站直身体
“咔擦”一声,随着凌墨棠起身的那一瞬间她脚底有东西碎裂开来,慢慢悠悠挪动脚步,凌墨棠这才发现自己刚踩碎了一个骷髅,眼皮一跳默默念了声阿弥陀佛。
在最初满地骷髅给她的视觉冲击之后,她已经稳定心神,然后将手中的羽毛对着满地的骷髅头一一试过去。
“怎么没反应,白梓羽不会是骗我的吧”凌墨棠嘴里嘀咕,这些都试过去了,乱岗山也就这么大点地方,该找的地方都找了,怎么可能没有
凌墨棠蓦地摇头苦笑,这种羽毛识骨的鬼话也只她这种白痴才会相信吧。拍拍身上沾染的泥泞,然后指着满地的骷髅撒气“谁爱找去谁找去吧,反正我是找不着了,不就是被女鬼缠着么,我就不信我堂堂天师还怕鬼”拂袖时,袖中羽毛飘飘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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