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在荣梓孝的太阳穴上升起,随后猛扑进大脑。仿佛无数火热的钢针刺穿了你自己都不知道存在的器官。荣梓孝瞪大双眼,但眼前却一片模糊,视线中开始出现雪花点。耳边是电流的“滋滋”声。荣梓孝的全身在沸腾,整个身体都随着电流的强弱开始痉挛,从五官到四肢百骸到五脏六腑,每条神经都在遭受电的炙烤
可是就在身体受刑被煎熬之时,荣梓孝的头脑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清明。他清醒的感受到每一丝痛楚,并且在大脑里无限放大着这种痛楚,从而使自己的痛苦增加千倍万倍。
荣梓孝害怕起来。
害怕这种痛苦永远无法结束
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他似乎能听到跳动的“怦怦”声。它仿佛竭力挣扎想要逃离痛楚,想要跳出胸腔。而这种心跳又是不规则的,时快时慢。慢的时候,血液不足以充盈整个身体,使得自己没有半点力气;快的时候,又会带动起全身的血液,都一齐涌入大脑,因为那里是痛苦的最中心
荣梓孝的牙齿在打颤,要不是嘴里塞着手帕,他会咬碎自己的舌头,或者干脆咬碎牙齿。他觉得眼珠在向外突出,涨得就要突破眼眶掉了出去。
我也许会失明或者发疯,荣梓孝竟然还在分析结果这种强烈的电流也许会永远损害我的脑神经,可我还有太多的事没有做
电击又一次停止了。但这一次,痛苦并没有很快就离去。它在荣梓孝的身体里不停的徘徊,就如长着角的撒旦垂涎自己的美食,久久不肯放弃。
荣梓孝缓缓的睁开眼睛,他模模糊糊的看到面前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是大哥吗他想。
那只脚踢了踢荣梓孝的头,见他仍然会下意识的躲避,便下了肯定的结论“嗯,还挺硬气”
又是吴世宝蹲在荣梓孝身前,取出他口里的手帕,问道“这回该说了吧荣三少,再来一次,我恐怕你小命不保”
荣梓孝喃喃的说了句什么。吴世宝没听清,便把头凑近一些“你说什么”
荣梓孝又说了一句。这次吴世宝听清了。
他站起身来,走到李士群身边,为难的道“他在叫他大哥。”见李士群脸色不善,吴世宝也不敢吱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期期艾艾的问道“李主任,你看咱们还继续吗我怕再这样下去,不太好收场。”
李士群冷哼一声“现在就好收场了吗”他来回踱了几步,阴暗的长廊里,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就象是魔鬼的触角贪婪的伸着,不顾一切的想要抓住所有能够抓住的东西。
他阴沉着面孔,从鼻孔里发出声音“再来”
电流又一次来袭,比刚才更加猛烈荣梓孝在剧痛之下,耳中如有雷声轰鸣,视线变成了黑色背景下的一条白线,肌肉似乎要与骨骼全部分离,七窍都要喷出火来。他已经无法呼吸,意识也终于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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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热天气,荣梓孝却如置身冰天雪地般,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
一盆盆凉水浇下来,他已经全身湿透。方才似乎全部烧灼着的细胞,此刻瞬间降温,叫嚣着碎成齑粉。这已经不是他的身体了他感觉灵魂已经出离,悬在另一个角度冷冷的看着躺在冰冷水泥地上的自己。
最奇怪的是,他还能清晰的听到李士群与手下的对话。
“把口供拿过去,让他摁上手印。”
荣梓孝从没有这么害怕过,彻头彻尾的恐惧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他们哪来的口供是自己在无意识中吐露了什么不可能他的大脑高速旋转,他惊讶自己竟然还能思考,只是片刻,他就领悟到,这是李士群的栽赃之计
原来今天,无论自己承认还是不承认,李士群在带走他之前、在给他用刑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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