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子对她的大礼,但她回礼却是该的。
又因着叶家家主与少主的不同,也是差着一个辈份,所以她回了一个全礼与一个半礼,这在礼数之内,是应该的。
叶子落是叶家第三人,虽是早跟在阴十七身边,但叶弘与叶子皎行过大礼后,他也跪下认真地对阴启岩、阴峻行了大礼,最后是阴十七。
阴十七轻呼一声“子落不必的”
叶弘却道“小姐,应当的”
叶子落也已跪下行起了大礼,行完后起身,阴十七想回礼,却让他阻住
“十七不可不,小姐,从前小姐不计论这些,可现今已回到燕京,有些礼数还是要论的,小姐回我父亲与我大哥的礼,在我这却是不必的。”
叶弘与叶子皎没再作声,但看神色便知道他们认同叶子落的话。
阴十七看向阴启岩与阴峻,两人却是一副让她自已作主的神态,她有些明白了,还是回了叶子落一个半礼,快速得叶子落再阻止不了她。
叶子落惊唤“小姐”
阴十七笑“这才回京不到一日,子落便与我生分了。”
“不是”
叶子落刚想解释,便被阴十七截了话
“既不是,那便还像从前一样唤我十七便可。”
叶子落没应声,只是看向了自已的父亲与兄长,再移到阴启岩、阴峻身上。
阴峻抿着笑,看向自已的父亲。
阴启岩也是笑“既是骄儿的意思,你们顺着便是。”
有了阴启岩这话,阴十七打蛇随棍上,便也让叶弘、叶子皎两人直唤她十七便可,不必小姐前小姐后的。
叶弘与叶子皎听阴启岩的,为难也得应下。
阴峻仍笑着,打趣道
“那我呢父亲呢是唤你妹妹骄儿,还是唤你十七”
阴启岩听儿子这么一说,立刻看向阴十七,眼里兴致盎然。
阴十七却是听得一愣,呐呐地反问道
“听我的”
阴峻点头“父亲我不知道,但哥哥听你的”
阴启岩不甘人后,连忙也表态说听阴十七的。
有了这两位的话说到前头,阴十七慢慢地也跟着眉开眼笑了
“那便唤我十七吧,这名儿我听习惯了,突然间改个名儿来唤,我还真有点儿不习惯。”
想了想,阴十七又认真地对阴启岩、阴峻道
“我初来阴家,许多事儿都不知道,也不懂,你们是我的父亲与哥哥,我原本该听你们的,可我失踪了五年,十岁前的记忆也尽数忘了,被祖母救起时九死一生,连为什么失踪,我也是半点也想不起来骄儿那是我原来的名字吧是叫阴骄么”
阴启岩听得酸楚,眼眶又半红地点了点头
“这名儿还是你祖父给你取的,说我们阴家好不容易又出一个女儿,必定是天之骄女,便单取了一个骄字,就叫阴骄,你祖母与你母亲听着欢喜,连连点头说好”
却未想,阴家自阴樱那一代开始,便一直人丁不旺,家中长辈主子又偏偏多半早逝。
阴骄,也就是阴十七生下不久,那年堪堪五岁,阴家老太爷与老太太便相继仙逝,就在阴十七突然失踪的前一年,也就是阴十七九岁那年,阴家主母区氏也跟着病亡。
随后隔年,阴十七又蓦地失去踪影。
那两年,是阴启岩人生当中最难熬的两年。
爱妻病亡,骄女失踪,那两年也是差些让阴启岩彻底崩溃绝望的两年。
幸在区氏还留下了一个儿子阴峻,看着当年堪堪及冠便担负起阴家接连恶耗的儿子的小小肩膀,阴启岩把自已关在屋里颓废了两日两夜,便出了屋子重振雄风,艰难度过那个艰难低迷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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