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见众人远去了,才走到舆盘旁边,还是开口道:“侯爷难道就没有怀疑过云王?
毕竟此前您对他的身份多加打探,如果他想下手,现在不正是好时机吗?”
他还不知道云舒的身份,但是看最近侯爷和他的一些举动,恐怕事情不简单,如果是侯爷捏了云舒的某些把柄,他那样的人,如何会乖乖就范,只怕明面上还称兄道弟,背地里捅多少暗刀子,当年在徐州郡,他不就是这样做的嘛。
楮铭深吸一口气,其实他心里也是有几分忐忑的,毕竟云舒曾说,家国大事与她何干,只要能保命即可,自己出征前还不是说过,若她想永绝后患,这次最好下手嘛。
但是又忍不住去信任她,她绝不会,是那种不明是非的人,希望这次不要看错人。
楮铭侧身走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要再说了,我信云舒。”
云舒又调了三万石粮食出来,依然派普通的将士押运,出发前一晚,几辆车装满了粮草,在夜色的掩护下从骁骑卫缓缓运送至内库,半夜方归。
云舒还在书房里等着,姜武挑帘进来:“郡王,事情都办妥了。”
云舒搁下书,抬首望了一眼烟雨蒙蒙的窗外,一瞬失神,这几天越发的冷了,她这里一灯如豆,温暖安宁,千里之外的边境呢?
她记得,楮铭好像有骨痛的毛病
“嗯,辛苦了,现在去骁骑卫下令,让那五百军士立刻赶去广阳和王绥会合,不要惊动任何人。”
“是。”
这两日楮铭也是忙得焦头烂额,秦军号称百万之众,而大靖这边,不出三十万人马,现在军粮又出了问题,军中流言四起,人心惶惶,甚至出现不少军士偷偷叛逃出城的情况。
而这秦军将领众多,姚荀到现在都还没出现,就是想要擒贼先擒王也无从下手。
叛逃的军士越来越多,秦国以此为诱饵,让这些军士骑在马上绕城走,高喊投诚,裴越气得不行,却看见楮铭还在不紧不慢的写着信稿。
“侯爷,再这样下去,军心不稳呐!”
楮铭呵了下笔头,继续写。
“嗯,没事,这些人是我派去的。”
裴越睁大眼睛,跑过来确认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侯爷为何如此?”
楮铭见他这样,笑了笑,没说破。
他收了笔,把信递给裴越:“你挑几个死士,带上这几封信,让他们去投奔秦军,一定要露出破绽,然后假意在秦军中四处打探,写些消息递出来。
不用多准确,特别要注意,说现在投奔秦军的将士都是我吩咐的,事成后立马撤退。”
裴越恍然,侯爷这是要用反间计了,立马下去办了。
有人递了京城的快报进来,楮铭拆开,竟然是云舒写给他的,字数很少,只有短短两行:“十日内必有答复,定不负璟瑜重托。”
却给他吃了颗定心丸,嘴角轻挑,心里温暖而感动,他当然信她,哪怕她要他的命,也不会置大靖百姓于不顾的。
夜里又有几百人偷偷出城投奔了秦兵,许多士兵心里都动摇了,如果投奔秦国,能高官厚禄呢。
现在死守边城,秦兵大军压境,连粮草都没有了,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许多人私底下都谋划着如何趁夜出城。
结果不出两日,偷偷收拾包袱的军士都被吓得不轻,先前投奔秦兵的那些人,都被剜了双目,砍下头颅扔到城门下,众人看着一片血淋淋头颅两股战战。
原来是秦国在一些投诚的士兵中发现了楮铭写的信,里面说他们递的消息很好,大靖永远记得他们忍辱负重的功劳,还让他们小心行事,再多打探些消息出来。
结果一搜查,果然发现了不少靖军叛徒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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