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卓然!卓然!随着董文宣一声比一声更急切的呼唤,他抱着怀里血流如注的女人,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悲鸣,你这个笨蛋,你怎么就这么傻!
他的音声和呼唤再一次肯定了何曼的猜测,天空飘着雪,她像被冻僵了似的,用力的缓缓转身。
透过董文宣的怀抱看到那道绣着精美刺绣的裙子的一角,何曼眼睛一痛。
那只大概二十分钟前,还为她亲自泡咖啡的纤纤素手,就那样毫无气息的垂在冰冷的地面上,象征着幸福的婚戒淹没的殷红的血泊中,诡异而又苍凉。
何曼看着周围的人围着董文宣和他怀里的人忙忙碌碌,慌作一团,公寓楼下,仍旧时不时传来董文宣带着哭腔的哀嚎,她从未听过那么难听的哭声。哪里是哭,分明是豺狼嗅到猎物时的嚎叫。
她一阵阵发紧的喉咙上下滚动着,何曼捂住嘴,不争气的呕吐了一下。
双手死死的抠在那株已经干枯的树干上,指节泛白。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眶蓦的一热。
救护车来了,又开走了。
除了地下那摊已经快要结成冰的血,四周再无任何声音。
何曼抬头,看着位于二十八层的卓然曾经居住过的那所公寓。
二十八层,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舍的放弃如花一样的生命,从上面跳下来。
何曼的眼泪凉凉的顺着脸颊一直流到下巴,她吸了吸鼻子,感到一阵令人窒息的痛。
她是怎么回到公寓的已经不记得了。
坐在家里的小沙发上,何曼像被人抽走了灵魂一样,半天呆呆的,没有动弹一丝一毫。
脑子很乱,又压抑又难过。
眼前卓然泡在血泊中毫无生息的手和董文宣坏笑着打电话的画面交替在她面前闪现。
不卓然不会突然无缘无故的选择轻生的。
她没有理由轻生,除非是有人逼她!
何曼腾的站了起来,拿起外套就往外冲。
门都打开了,她又顿住。
她现在去医院还能做什么呢?
狡猾如董文宣,肯定早就抹去了和他有关的一切证据,包括他最后打给卓然的那通电话的记录。
何曼给卓然打电话时,她的手机显示对方正在通话中。
当时何曼没多想,现在想来,她在和谁通话?是不是就是和董文宣打电话。
董文宣在电话里威胁她,逼的她跳楼自杀!
凭他的阴险和卑鄙,这完全是有可能的!
不,一定是这样的!
何曼关上门,倚在门后,一时心急如焚。
怎么办?如果真是他做的,董文宣这会儿肯定已经删除了他和卓然的通话记录。
何曼想到什么,又冲到沙发前,双手有些哆嗦的找出她的手机,打给安以桀。
她得告诉安以桀,现在,可能只有他才有能力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了。
手机接通的声音传来,却一直没人接听。何曼盯着手机,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终于,电话接通了。
以桀,对不起一出声,何曼带着哭腔的声音抖的厉害。
她的状态令安以桀紧张起来:何曼,发生什么事了?
何曼命令自己冷静下来,用她略显沙哑的声音艰难的说:卓然她刚刚自杀了!跳楼,估计很难有生还的希望了。
电话那端,是长长久久的沉默。
可想而知,这个消息对他的打击。
可何曼此时已经顾不上他是否在为另一个女人难过,她稳定情绪,又接着说:听我说,我怀疑卓然的死跟董文宣有关。她手里貌似捏着令董文宣的生命攸关的证据。而且董文宣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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