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强撑着那份坚强,可说到最后,他还是不可抑制的弯下腰,将脸痛苦的埋在两掌之间。
安以桀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的心变的坚硬,不近人情,甚至无情。
他固然不爱卓然,但他应该早点离开她,免的她泥足深陷,一步步走向深渊。
她后来所有的疯狂和狠劲,说到底,都是爱而不得,都是他的错。
如果死在他面前的是十恶不赦的人,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是卓然,却是待他如知已,如朋友的人
何曼没想到,安以桀说出口的竟然是这样一番话。
原来内疚自责的不止她一个人,比起只与卓然有过几面之缘的她来,他受的煎熬更多。
只是男人善于隐藏,而且并非每个人都能正视自己的过错和良心。
何曼迟疑着,手抬起,轻轻落在他的头上,像他平时安慰她时那样,温柔的摸了摸。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我能体谅你的心情。以桀,你固然有错,但最错的人,不是你。这一点,卓然明白,我也明白。相信卓然听了你的忏悔,她会原谅你的。一个人最可怕的是没有良知,如果我们今天错了,明天就不要再错。以桀,让我陪着你。以后,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女人的温柔是最贴心的安慰剂,如水,似雾,可以融化掉心中最坚硬的壁垒,最陈旧的郁结。
安以桀从颓丧中慢慢抬起头,开始只是怔怔的望着她,然后目光中的暗然一点点褪去,像燃起荧荧一点的烛火,他蓦的拥她入怀,轻轻的揉着她。
没有真正失去,永远不知道失去是多么遥远的距离。
现在的安以桀很庆幸,他的何曼还在他身边。
从此以后,她和小川就是他最重要的人。
何曼没有走,在她的鼓励下,安以桀总算没那么低落了。尤其心事说出来之后,整个人也明朗了许多。
晚上,洗了澡与她一起躺在床上,他轻轻的拥着她,有些迷恋的嗅着她身上的馨香。
知道吗?从前何小雨说,我和你不合适,因为我们俩个的性格都很冷。何曼将头埋在他的胸口,胳膊则很自然的箍在他的腰上,一副小鸟依人的小女人样,可是我却不这样认为,我们两个都冷,这样才可以抱在一起相互取暖啊,是不是?
她仰起头,冲他甜甜一笑。
她的桃花眼里点缀着星辰,安以桀被那样美丽的眸子蛊惑着,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同时将她又拥的更紧了些。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明明是我暖着你。他说。
切,何曼轻嗤,这会儿又嘴硬,怕是又忘了刚才求着她不让她走的样子了。
正想回怼他两句,却又听他不紧不慢的说:何曼,以后都让我暖着你,好不好?
何曼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抬头,怔怔的望着他,傻了似的说了句:好。
话音又落,浅浅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
他不想再失去了,他会抓牢她,永远。
由于卓然的事还没有眉目,他显的有些清心寡欲,拥着她说了会儿话就睡着了。
第二天,他睡的正沉,就听到她在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安以桀被她吵醒了,只好起床。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他穿着家居服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一大早上在里面忙碌着。
别愣着了,帮我翻一下锅。何曼正忙着包手里的馄饨,抬眼看到他,不由分说的命令。
安以桀蹙眉,不情不愿的走过去。将正在往外扑气的锅打开,翻了几翻。
你轻点!不要把我的馄饨搅破了。见他毫无章法的样子,何曼又叮嘱了一句。
吃到嘴里不也是破的?他很不习惯有人对他发号施令,怏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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