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安长月打着哈欠走出门,一眼就看到趴在栏杆上朝下张望的叶云深,上前打了声招呼,问他在看什么。
叶云深指了指下面说道,“刚才我看见纤娘带着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进了门,看样子是要招呼人家在楼中吃饭,我还是第一次见纤姨这么对一个外人。”
“汝阳王的待遇不好吗?”安长月问,叶云深摇头说不一样,他们那是知己好友,但刚才那男的很眼生,肯定是第一次见。
安长月撇撇嘴,心想他们来长安也不过一年余,没把纤娘的朋友见个遍儿也属正常,有什么好稀奇的。
她打着哈欠往楼下走,昨日醒来又睡,这会儿觉得不是一般的饿,于其在这里猜来猜去,还不如下去吃吃喝喝来的痛快。
到了大厅中,四水正端着一盘蒸饼从后院进来,见她下来了,就招呼道,“七寸给你准备了栗粥和羊皮花丝,都是你爱吃的东西。”
安长月眼睛顿时一亮,她本是想着秋日要吃蟹来着,却因为某种原因,这一年的秋蟹都不怎么好,她连一口蟹黄都没能吃上。
不过纤娘说过,汝阳王那边最近刚弄了些肥美的秋蟹,这几日刚好能吃,而且这可是整一年中最后能吃蟹的好时机,所以安长月当下便求了纤娘一起往李琎府上去。
她欢跳着往后厨找七寸,心里却想着赶紧把孔兰真的事儿结了,否则可要耽搁去汝阳王那边吃蟹了。
等西市市门大开,安长月便和叶云深一道去大理寺找老吴,没想到才到大理寺门前,就听门外的守卫说申屠一大早带着老吴去了杨家,说是出了命案。
两人对视一眼,安长月心想不至于吧,昨日才接到报案,今日人便没了?
从大理寺借了两匹快马,急急忙忙跑到了杨家,就见杨家的四个仆役跪在院中哭哭啼啼,申屠在院中转来转去,似乎是在检查,而其他几个官差则在杨家周边询问。
“怎么回事?”安长月翻身下马,这几日天冷,她就换了胡服穿着,感觉那是相当方便。
申屠见他们来了,就朝屋中指了指,“今日一早被发现人死在了房中,看那模样早前肯定没少受折磨,人都瘦的快脱骨了。”
安长月见过秦竹卉,知道她是什么模样,当下便和申屠点点头,径直往屋中去。
老吴正在查验尸体,他皱着眉看的很仔细,从头到脚,最后蹲在地上唉声叹气。
“可有什么发现?”安长月走过去看了眼死在床上的秦竹卉,只不过一夜之间,她已经看上去更加枯萎了,说她是油尽灯枯而死都会有人相信。
“没查出来,可能是心力交瘁而死,也可能是别的,这人死的太蹊跷了。”老吴说着挠了挠头,站起身长叹一声,“一个怀有身孕三月余的妇人,怎么会是这幅模样?”
“谁说不是呢,说是外地灾民都不一定会如此憔悴。”安长月看着枯瘦如柴的秦竹卉,心想不过才几天时间,人怎么会像是被吸干一样。
老吴捋了捋稀稀拉拉的胡子,感叹道,“只听说过秦少卿这个女婿家中贫寒,没想到竟然能贫寒到如此地步,你说秦少卿怎么也不帮着自家闺女操持操持。”
说到这里,老吴再往秦竹卉脸上扫了一眼,“哎呀呀,我真是看不得这个,死的真是惨啊,一尸两命啊。”
安长月抓了抓下巴,昨日孔兰真还说着秦竹卉不要步了她的后尘,今日人就死了,这感觉比她说的还惨,而且连老吴都看不出死因,真是奇了怪了。
申屠进屋见两人同样动作直直盯着床上的尸体看,不由清咳一声,“查出死因了吗?”
老吴摇头说没有,“这人死的蹊跷,得带回去仔细查。”他说着在屋中转了一圈,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安长月跟着点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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