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医院正门外是丹城的一条著名的商业中心主干道,宝平街。它犹如人体的主动脉,向外分出大量分叉血管,共同编织出一张交通脉络网。
其中就有一条羊肠小道,两侧是一般的老式居民区,路上绿树成荫,相比宝平街显得格外僻静。
在小道深处,有着一家小面馆。
面馆里面积很小,只能容下一张两人桌和一间厨房,也只有一对中年夫妇在忙活,效率和一般的餐馆没法比。可就算如此,精致的小面仍然会吸引许多顾客。面对美食,排位等餐根本算不上阻碍。为了能第一时间尝到夫妇的手艺,饭点还没到就有大批吃货在这里排起了长龙。
为了能保证面食的口感,一定得现煮现吃。
大多数人为了满足口欲,只能在路上靠店家摆放的几张小桌随便凑活。当然还有些人,为了赶时间,就一手端着面碗,直接蹲在路边呲溜起来。
“这儿可真够夸张的。”纪清从没来过这里,见到队伍的长度,不禁咧咧嘴,“这得排到什么时候?”
“起码半小时吧。”祁镜坐在路边的铁栏杆上,问道,“怎么,晚上有事?”
“没事。”
纪清低头发着短信,时不时脸上就会流露出微笑。虽然没有通话,但模样已经足够甜腻了。这已经超过了撒狗粮的范畴,更像是把装满狗粮的袋子整个倒扣在了祁镜的头得异常轻巧,“在急诊干上十年,你就会和我一样厉害。”
“十年?没那么夸张吧。“纪清笑着说道,“我承认你的诊断思路是不错,非常清奇,但医学还是得一步一个脚印才行。”
“不信?”
纪清摇摇头。
“刚才那个何文远,我要不是看过一篇罕见病例学术报道,也不可能先人一步猜到结局。”祁镜顿了顿,觉得说得不够严谨,又忍不住追加了两句,“当然努力很重要,人也得聪明。换体位心电图和看出冠脉压迹可是灵光乍现,别人学不来的。”
“ct还在做呢,你就那么自信?”
“那当然,如果医生都不自信,那病人还怎么托付自己的性命?”
为了能说服纪清,祁镜这句话显得非常慷慨激昂,简直视病人高于一切。
但他本人内心的写照和它完全不一样。
他看病救人无非就是混口饭吃,然后在养活自己的基础上再满足一些个人私欲,比如怎么都无法填满的好奇心和至死都要获胜的求胜欲。
但真要把这些摆在台面上来说,纪清绝对会气得跳起来,然后和他绝交。
没办法,该骗还得骗。
祁镜还是很有良心的,至少在骗他的时候压低了声线,生怕恶心到自己。
“要不我们再......”祁镜脸上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别,我不赌了。”纪清连连摆手,拒绝道,“才一天我就多花了好几十,再继续下去哪儿受得了。”
“你蒙我吗?”祁镜掰着手指,算道,“青椒肉丝11块,这儿一碗面也才10多块,顶多二十出头,哪儿来的好几十。”
“你怎么还当真了。”
两人在面馆聊了许多,纪清说了不少自己的抱负。他原本的目标是外科,就算最累的普外也没关系。但现实很残酷,他只是七年制硕士毕业,实在没什么优势。再加上这几年出国深造的外科骨干大量回流,竞争激烈无比,最后只能放弃了。
为了能留在三甲,他选了急诊,重修了重症医疗。
“外科有什么意思,只是看上去好玩而已。”
祁镜这句话颠覆了纪清的观念。
只要是学过医的都知道外科要比内科有意思,手术台上也是唯我独尊,一人独揽大权,助手、护士全都得围着自己转。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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