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走?!
李慕儿惊喜地抬头,站在眼前的却不是朱祐樘,而是朱祐杬。
她有一瞬的失神,他从来不曾唤过她的名字,不是叫喂就是喊小妮子。兴王,兴王,多么意气风发的兴王。
她自以为是认的弟弟,她到底能够信赖他吗?
兴王蹲下身来,担忧看着她道:“皇兄走了。我,我进宫给母妃请安,听说你又被整了,还被整惨了,就想到坤宁宫给你求情。你和皇兄,你们,怎么了。”
李慕儿忆起元宵那日,他陪着她放烟花,一本正经教她要懂得感恩的样子,觉得自己真是糊涂了。
他就是她的弟弟啊!
她从腰间扯下一样东西,递到他眼下,正色问道:“还记得这个吗?”
兴王看着她手中的玉佩,是他的玉佩,是他因一首诗中的两个字输给她的玉佩。
她居然一直留着。
“杬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李慕儿手指屈了屈,恳切问道。
此刻他怎么可能拒绝她。
“嗯。你先起来。”
李慕儿在他的搀扶下起身,注视着他再次相求:“杬儿,你答应过为我做一件事情的。现在,就现在,你一定要帮我,求你帮帮我。”
“我是欠着你一个要求。可是,我毕竟能力有限,”兴王怕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先问她,“你先说说,要我帮你做什么?”
“帮我出宫。”
兴王惊。
他以为她无非就是求他搞定那个“沈琼莲”,好解除她的身份威胁。看来还发生了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求你,帮我逃出宫。我不能嫁给骢哥哥。我已经欠他太多,不能再心怀别人嫁他为妻,我不想,拖累他一辈子。”
“什么?你要嫁给马骢?!”兴王自然不知道这一茬。
“是你皇兄将我许配给了马骢。若我凭着牙牌出宫,怕是会被人拦下。杬儿,你只需回答我一句,到底愿不愿意帮我?”
兴王望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心下也是充满了苍凉。明明这样你中有我的两人,明明可以知己相携的君臣,为何最后走到了这一步?
“好。我帮你。你听好了,你现在回去收拾一下,东西不要带多。等到了晚上”
他还没有说完,李慕儿警觉地望向他身后,他连忙住嘴回头。
还好,是萧敬。
萧敬微皱着眉,看上去亦不太高兴,走到她面前时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女学士,这是你的剑,皇上命我去取回来了。反正,你也不用再回内安乐堂了。”
李慕儿接过“无双”,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谢谢你,萧敬。”
“女学士言重了,老臣只是奉命行事。”
“不,我是指,一直以来,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此时不说这谢字,以后怕是也没机会了。我这人没什么规矩,从没有尊敬称呼你,可我私心里,把你当成我的忘年交,萧敬。”
“哎”萧敬感慨,“女学士,其实,皇上有太多的不得已。他也是为了护你,不想你再在这后宫受了伤害,甚至丧了性命。说起来,今日的事,也该怪我。刚才那沈琼莲,也是假的。当初是我挑的这身份给你,因为真的沈琼莲,早因故去世了。不知皇后从哪里得的这消息,竟仔细调查了沈琼莲的家世,再找了个人来与你对峙。若早料到今日这一出,我该找个无牵无挂的,至少,也该谨慎着些。”
李慕儿这才晓得,也许命理已定,一年前无心的一句话,原来早已注定了今日的结局。
“还有,你在内安乐堂的这段日子里,皇上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他除了要处理繁琐的政事,还每日去坤宁宫找皇后谈。皇上本是希望,能说服皇后,放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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