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尴尬,目光望向知府执事。
知府执事连忙道:“汪东家,赈灾银两,先且不谈,赈灾的粮食不知道汪东家可以准备多少石?整个松江府的粮食连号,可就算汪东家最大。”
“执事有所不知,粮食比银两更难筹措,在下几十个粮号,现在基本也空空如廪。”
“那是为何?”
“只因今年是大面积受灾,夏涝秋旱,松江又遭海啸,颗粒无收。”
太丰郡主扬起张好看的脸:“汪东家怕是想囤积居奇吧?”
郡主的这句话直接被汪拱干软软怼将回去:“郡主错怪了,在下相信财自道生,利缘义取,断然不敢在这灾民流年,囤粮谋利。”
此话也对也不对,
后世的楚箫,可绝对是一个囤货高手,囤一点没关系啊,平时不囤,到了这灾年,靠什么赈灾。
太丰郡主不依不饶说到:“公主封地上三千佃户两万字民,都向汪东家借银种粮,那粮食都去了哪里?”
郡主算是点中了一些要害,谁知汪拱干早有准备,昨天晚上幸亏得到松江府执事的“提醒”,汪拱干此次拜见永宁公主,身上就带了一万两银票和公主封地上所有佃户借银种粮的字据。他的想法是,公主的问题是重中之重,解决了公主的问题,其它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
汪拱干又站起身,很凛然地掏出身上一叠厚厚的字据:“这些字据是公主封地上所有佃户在小人银铺的借贷字据,今日,小人就一把火全部烧了。”
他走向碳盆,拿了火折子,
催着了火苗,
把火折子伸向手中的字据,
字据烧起来了。
知府喻均,执事,郡主,都瞪大了眼睛,极为震惊,这是干什么,太出人意外了,烧的可都是银子啊。
汪拱干把公主封地上所有佃户借银收据,全部烧了,也就是公主的佃户,债银全免。想必公主再也没有降罪的理由吧。
债银字据烧完了,汪拱干又掏出了一万两银票,递给太丰郡主:“还请郡主转交公主此张银票,算是在下补贴三千佃户的夏秋两季,至于郡主追问的粮食去了哪里,在下在下真没有囤积居奇。”
楚箫脸上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破釜沉舟,干得漂亮,徽商汪拱干是个大尖商。
自始至终,楚箫都没有说话,他感觉知府执事,还有郡主,和汪拱干谈论,都不是对手,谈判不是这么谈的,谈判的要义是关键和退让。
关键的问题是银子,
退让的问题是尺度。
汪拱干肯定有银子,要不他也不会一把火把借银字据全部烧掉,
有银子就让他拿出银子,
用了他的银子,
以后再还他银子就是了。
银子,
关键要流动起来。
坐了这么久,也听了这么久,楚箫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觉得汪拱干这个人不坏,刚才的一把火不仅是烧掉了数千张字据,也算是烧掉了数千张银票啊,汪拱干有些胆量,楚箫就喜欢和有胆量的人做对手。
既然汪拱干手里有当铺,银铺和粮号,那所有的问题可以一次解决。
差不多该出手了,楚箫的拳头轻轻地敲了一下座椅扶手,站起身,拿出昨晚公主写的字幅卷轴,两步走到知府喻均旁边:“喻大人,请高抬贵手,同展公主墨宝。”
喻均有些愕然,他还没有从刚才火烧字据的震惊中完全回过神,两个人缓缓地把字幅展开,楚箫轻松又写意地对仍端坐假饮的汪拱干言道:“汪东家,请上前一看,这是公主昨晚手书,赐于汪东家的。”
汪拱干放下茶盏走上前,看到字幅上,永宁公主所书:“不以牟取为贷,以义为贷”,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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