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无语,这些人听刘正讲课有两三天了,可是很多问题都还是似懂非懂,本来很多人都已经放弃了,只要给小郎君卖命就行,何必学东西!可是自家的父母却是都哭着喊着要自己跟着小郎君学习,他们只好硬着头皮听讲。
眼下听到小郎君问,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了。
这时候,一个女声突然传来,是阿珠再说话;“我相信小郎君,小郎君一定能带着我们建成饱暖的社会!”她一双星眸定定地看着刘正,这是少女在看心中的英雄和偶像的神情。
刘正哑然失笑,他摇摇头:“你只是相信不行,得能说出来道理。南边朝廷上的大人君子们一个个拿着拂尘、穿着宽衣坐而谈玄,说得倒是天花乱坠,可是少有几个能办实事的!咱们要的是务实,不是‘无事袖手谈命理,临难一死报君王’!”
“无事袖手谈命理,临难一死报君王!”阿珠眼睛一亮,正要把这话咂摸几遍,就听见一个气喘吁吁地声音传来:“小郎君,小郎君,前面有寨子,有寨子了!”
刘正抬头一看,原来是柳变。
此时战乱频仍,虽然只是农民,但是北地人仍旧保持了汉代遗风,多有能拉弓骑射的。眼前这个柳变虽然不会射箭,但是骑马做个斥候还是可以的,因此缴获的十二匹马就分给他一匹,让他在前面充当哨探。
此时柳变一脸兴奋地说道:“小郎君,前面有个寨子,看样子只怕是有上千人之多啊!”
上千人之多!
南北朝时期北方很多汉人结寨自保,因此可以在胡人的侵袭下保持独立,勉强维持了汉人文化的薪火相传。后来很多朝代末期也都有汉人团练,他们的性质其实类似。虽然这些地方武力一旦有了实力,就会分薄中央权力,但是客观上也保持了汉民族的活力,因此利弊皆有。
刘正略略一思考,立刻说道;“走,你带几个会骑马的人,拿着武器,跟着我一起去看看!”
他并不会骑马,因此只能让人带着走,好在骑马并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他慢慢也学会了一点,毕竟骑着马射箭冲阵是一回事,仅仅用马来代步就是另一件事了!
刘正带了五个人,加上他一共六人,都穿着缴获的皮甲,手里拿着马槊,腰间插着环刀,虽然盔甲兵器都有些陈旧了,但是因为血战余生,身上自有一股杀气,所以看上去威武不凡,不容轻侮。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就来到一处堡寨。这堡寨建筑在一个小山头,前面有一条浅浅的溪水,可以充当护城河,夯土城墙高不过三米,上面草草修筑着女墙,没有望楼,也没有藏兵洞、角楼这种高级货色。
眼下吊桥已经拉起,城墙上站着一些手拿弓箭的壮丁,这些人看脸色比大黄村的人好多了,显然是隔三差五可以吃饱饭的。
离得远远的刘正便让柳变下马,牵着自己的马走,他乃是领袖人物,自然不能丢了面子,要是让人看见自己被人带着走,只怕不利于交涉!
他走到城墙前面**十米的距离就停下了,古典时代的弓箭,哪怕是强弓劲弩在这个距离也没有什么杀伤力,何况这个时代没有出名的劲弩,而良弓的制作都得消耗数年之久,不是一个小小的堡寨可以负担得起的。
远远地传来一个声音:“那边的骑士,你们是汉人还是胡人?”
“当然是汉人!”刘正朗声答道:“在下刘正,乃是彭城刘氏楚王一脉,带领大黄村村民逃难至此,还望堡寨主人一见!”
听了刘正拉虎皮做大旗的话,城墙上半晌没做声,估计是叫人去了,等了差不多有十分钟,才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既然是皇室之后,还请近前一见!”
刘正听了这话就要往前,朱恒策马过来低声说道:“小郎君,只怕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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