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朴实的小院,被一股凄凉惨淡的气息笼罩着,王叔和孬蛋悲痛欲绝的嚎啕大哭;
倒挂在屋檐下的破木笼子里,小鹦鹉似乎听懂了老人的嘶吼,突然扑棱着小翅膀上蹿下跳,扯着嗓子卖力的叫唤了起来;
“冲啊!杀呀!冲啊!杀呀!”
老人闻声而动,麻溜儿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挣脱了孬蛋情急之下的拉扯,闷头朝着门外冲去;
“汪汪汪!”
大黑狗嗷嗷着跟了过去;
悲伤的哭声嘎然而止,王叔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气得指着小鹦鹉破口大骂;
“你个傻鸟儿,净特么的跟这儿添乱,老哥要是有个闪失,老子第一个炖了你!”
孬蛋恶狠狠的瞪着小鹦鹉,一副此仇不共戴天的姿态,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的表情;
“该死的傻鸟儿!等老子回来毛给你拔光,活活烤了你!”
没心没肺的小鹦鹉,蹦蹦跳跳的扯着嗓子回骂;
“信球货!信球货!...”
王叔一把拉住气血上涌的孬蛋,头也不回的一路小跑着追了出去,两人一路狂奔,终于在村口看到了跌坐在地上的老人;
“老哥!天黑了!走,回家吃饭,俺家今天宰了只肥鸡子,俺哪儿还有珍藏多年的人参酒,咱哥俩儿上我那儿喝两盅!”
王叔快步上前扶着老人站起身来,强忍着剜心刺骨的疼痛,泪眼婆娑的说着,就像哄小孩子似的;
“大爷!”
刚刚张开嘴的孬蛋,一听这话顿时闭口不言,含着眼泪期盼着老人能跟王叔走;
“俺不去!”
老人一把挣脱了王叔的搀扶,踉踉跄跄的躲了过去;
“快过年了,俺儿子就快该回来了,俺得在这儿接接他,万一他行李多了咋办!”
孬蛋再次眼泪狂涌,哭得稀里哗啦的,心中第一次对那个多年未归的大哥,产生了浓浓的怨恨;
王叔看着眼泪横流的孬蛋,脑海中一道灵光一闪而过,急中生智,一把将孬蛋推到老人的怀里;
“老哥!你儿子已经回来了!这不就是嘛!”
老人一把抓住扑进怀里的孬蛋,激动的再次流下了血泪,殷红的血泪顺着苍老的脸颊悄然落下,触目惊心,看得王叔和孬蛋心痛无比;
“儿啊!你回来了!在外头过得咋样啊?爹老了,也不知道咋回事儿,这眼突然就看不见了!”
孬蛋眼泪狂流,泣不成声的哽咽着,嘶哑颤抖的声音中,充斥着无尽的心酸;
“爹!儿子不孝啊!儿子回来的晚了!呜呜...”
孬蛋泪如泉涌,只觉得心中酸痛难过,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踏踏踏!”
一阵脚步声传来,正是从锥子山回来的村民们,一个个拿着铁锹和锄头,目瞪口呆的看着孬蛋和老人,还有边上的王叔;
“秀莲!那不是你家孬蛋么?咋管村长叫起爹来了?”
“就是啊!这孬蛋啥时候,成了村长的儿子了?”
“他们这是咋了?看起来不对劲儿啊!”
......
满心疑惑的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王叔闻声回头,瞬间感觉头大如斗,趁着满心的悲伤,怒气冲冲的冲了过去,刻意压低了声音,冲着一群毫不知情的村民低喝;
“都别在这儿瞎嚷嚷了,赶紧回家,该干啥干啥去,有啥事儿晚上再说,这会儿谁也不准乱说话,谁要是敢不把俺说的话当回事儿,以后别找俺瞧病!赶紧走!都走!”
村民们在王叔的驱赶下,看着抱头痛哭的老人和孬蛋,隐隐约约之中若有所悟,一个个神色黯然的沉默不语,十分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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