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羽一愣,低头却看到女人的黑眸中满是伤痕和震惊,心中登时咯噔一下,一时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你叫我什么?”荣蓉厉声问道。她那小嘴再次紧紧抿起,双手已经开始在他的胸膛上推拒,意图从的怀中挣扎出去。
“荣蓉!”公孙羽怒了,咳嗽一声,“你别闹了好不好?”
或许是那声“荣蓉”,或许是他嘴角沁出的血丝,亦或是他的怒火,荣蓉终平静下来,宽阔而洁白的额头上微微闪现一抹皱纹,随即她抬头尖声叫了起来。
十五分钟后,二人被救援队从悬崖下救起,火速送往医院。在悬崖前等候着他们的既有荣蓉的亲人、市政府要员,也有公孙羽在东海的所有爱人和朋友。
当上了救护车时,公孙羽再也无法支撑,晕厥过去。荣蓉大惊失色,挣扎开为她临时检查的医生护士,几步冲到他的身边。
那一刻,北宫灵雨的眼睛闪过一道无奈的阴影……
当公孙羽在病榻中缠绵时,一个他未曾谋面却与他有着某种奇妙联系的女孩子从大别山深处来到东海。
这是一个娇小的少女,年纪可能不满18岁,大约一米六三公分高、四十五公斤重的纤瘦身材;穿着很土气,头发没有打理过显得相当乱。然而就算如此,那张毫无瑕疵的瓜小脸上,杏眼弯弯,黑白分明,皮肤光洁水嫩,如一朵迎风绽放的白菊,清雅秀丽,娇柔可人。
“大哥哥,你在哪儿?”女孩子手中捏着一张纸条、一张相片,背上背了个打着补丁的书包,秀眸中噙着泪水,低声喃喃道。
她手中捏着的是一张公孙羽寄款的凭证和一张她家里的全家福,全家福的中间那个高个子,赫然穿着军服,眉清目秀,文质彬彬。
她来东海市已经三天了,一直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转着,到处拿那张寄款凭证询问着路人或店铺老板。
“公孙羽?唔啥知!”
女孩听到最多的就是这么一句让她半懂不懂的东海方言。让她伤心的是,这个城市里的男青年很坏,她几次遭遇到那些穿着奇形怪状,头发花里胡哨,鼻子穿个环的家伙的调戏,万幸她的腿脚在山野里锻炼得很好,遇到这种情况她会撒腿就逃。
白天出来大海捞针般找寻大哥哥,晚上去车站里找一个最不引人注目的地方,披着一件罩衣睡觉——三天来她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吃的是馒头,喝的是在好心大妈店铺前接的自来水。
怀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她也要将大哥哥找到,因为母亲的病情已经危在旦夕。只有大哥哥,只有那个一年来一直给她们家寄钱的人才能挽救母亲的生命!
“妈妈,你等着,我……我一定找到大哥哥!他和哥哥那么好,一定会送你去大医院的。妈妈,你等着!”
在妈妈的病榻前,女孩子跪着抽泣道。母亲本意阻拦她,但却连手都抬不起来,只得呻吟道:“瑶瑶,别去……”
一年多来,这个家庭失去了最大的顶梁柱,母亲在得知唯一的儿子死去的消息后,心理和生理彻底崩溃,在两个月的哭号后,多次晕厥,最后在医院检查中发现她患有严重的肾衰竭。
“最好的途径是换肾。”医生的脸孔很严峻。
“换肾多少钱?”刘曦瑶低声问。
医生沉吟了片刻道:“换肾一般得去东海、北京那种大地方。肾源费用,加上住院费、手术费、护理费,还有其它林林总总的费用,估计至少得百万往上走!”
百万往上走!?刘曦瑶惊呆了。
哥哥用生命换来的抚恤金也不过30万,哥哥的首长——大哥哥寄过来有15万,加起来不过45万。缺口至少是55万,而刘家无一分钱存款,为了哥哥读书简直是家徒四壁,还借了债。哥哥毕业不久就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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