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眼睛里冒着小星星,恨不得是自己要嫁给这梁公子,半晌之后乖觉些的就回过神来,七嘴八舌的向长公主贺喜,招了位这样称心如意的驸马爷。
殊不知朱尧媖呆呆的站在原地,好似霜打了的茄子,看着梁公子的眼神儿就像看到了什么恶心的怪物,皱着眉、苦着脸,嫌恶之情是摆明了的。
“走、走吧,母后、母后还等着呢……”朱尧媖结结巴巴的吩咐着宫女,再也不看梁公子一眼,低着头匆匆走了过去。
梁公子莫名其妙,摸了摸自己脸上好像没什么脏东西啊,便低声问容嬷嬷:“本公子和长公主,是初次见面吧?怎么她、她好像?”
容嬷嬷也察觉了几分,赶紧满脸堆笑:“害羞,长公主害羞呢,驸马爷您放一百二十个心,有老身陪着长公主,一切都妥当。”
哦,原来是害羞啊,梁公子咋巴咋巴嘴,又悄悄给了容嬷嬷七八张银票让她多担待,这才出宫而去。
哪里是害羞?朱尧媖贝齿把嘴唇咬出了深深的牙印,几乎忍不住要痛哭起来,因为她认出那位新选上驸马的梁公子,就是以前多次见过的梁邦端!
那时候,朱尧媖穿着男装,梁邦端则和顾宪成、刘廷兰等朋友高谈阔论,所以长公主认识他,他却不认识长公主。
论起来,梁邦端出身京师巨富之家,爱摆谱、好虚荣、极其热衷虚名,成日里和众位斯文朋友谈诗论文,做诗会、办雅集,出钱充大头,本质上其实没什么劣迹,心性也不像顾宪成那么老奸巨猾,平生既不曾欺压百姓,也不曾吃喝嫖赌,勉强算得上一位有为青年。
偏偏他和顾宪成、刘廷兰、孟化鲤、魏允中等三元会人物交情颇深,和秦林是怎么都不对眼儿,朱尧媖恨屋及乌自然对他没什么好印象,更何况秦林多次略施小计,把顾宪成、梁邦端一伙人整得欲死欲仙,朱尧媖眼中的梁公子呀,也就和小丑差不多了。
想到自己要嫁的驸马居然是这位,朱尧媖心中真是一片瓦凉,脑瓜子像是僵住了,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的不真实起来……
“尧媖、尧媖!”李太后无奈的摇摇头,顾左右道:“这孩子,从来都是懵懵懂懂的,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懂事?就这么把她嫁出去,哀家可有点不放心。”
冯保眯着眼睛:“太后勿忧,老奴以为长公主大婚之后,自然就会明白很多事情,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朱尧媖这才猛的回过神,慌里慌张的下拜:“儿臣叩见母后,母后万福金安!”
李太后这才回嗔作喜,想想女儿就要出嫁,自己给予她的关爱却委实有限,终究有那么一点儿愧疚之情,便柔声道:“孩儿平身。母后为你挑的驸马梁公子,刚才你和他照了面,母后的眼光还不错吧?这位梁公子模样俊俏,又饱读诗书,”看样子脾气也柔软,将来断断不会委屈了我儿……”
“母后,母后,”朱尧媖走上前两步,双膝跪下,一脸哀恳的看着李太后。
冯保心头打了个突,他晓得梁邦端和秦林不对付,看这样子,莫非是以前秦林在长公主跟前下了蛆?
李太后皱了皱眉头:“我儿,你有什么话说?”
朱尧媖鼓足了勇气,期期艾艾的道:“儿臣、儿臣谁也不嫁,这辈子就陪着母后……”
“傻孩子,说的什么傻话呀?”李太后摇了摇头,伸手摩挲着女儿的头顶,把这当作了小女孩的傻话。如果是普通人家的母亲,早已发觉了女儿的异常,但李太后全副心思都在两个儿子和未出生的孙子身上,哪儿顾得了朱尧媖?
冯保唯恐朱尧媖说出别的话来,赶紧道:“长公主孝心可嘉,肯定舍不得离开太后,不过宫中有陛下、娘娘和潞王陪伴太后,将来还会有皇子皇孙,长公主也不必担心太后会孤独寂寞,何况下嫁之后,仍是在宫中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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