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德妃为李尚玦之女，今夜殿中李尚玦谏言，实则是太子所求。你们神策军如今归入京师，若让神策军代替禁军，那就说明太子少了一个手腕。你说，太子会因此而高兴吗？”

    秋岳泽怔了怔，盯着她些许萧瑟的背影，雪地里立如丰碑，月光下的俏影被拉得老长。心想如此普通、身份如此卑贱之女子，心思怎会如此细密，连他都有所难及？就算苦读寒窗学习谋术多年才子，也未必能想到如此吧？

    他望着她的背影，微风中光滑皎洁，如不见她破烂陈旧穿着，看真能看出一个智者的背影来。由此，他心中不由生出一抹敬佩之意，兀自上前喃喃轻问道：“见你高明猜测，然而此时我杀了太子的人，你觉得太子会放过我？你如此聪慧，那你说说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他将“聪慧”二字说得极其地重，从他语气里，并不能分辨此番赞扬的真假。此一番言说，令秦墨羽微微转过身来，背对月光的深眸，黑暗而空洞，看不出她神情颜色。

    秦墨羽轻笑了一声，声音比雪地更为冷漠，遂轻轻道：“你以为太子不会放过你神策军？”

    “不然呢？”秋岳泽变了语气，显得更加急切了许多，“难道他还会献殷勤？”

    “正是如此，”秦墨羽微笑，“你想想，如今神策军成为守卫宫城的禁军已成定局，然皇帝老儿又是如此重视神策军，他会如何除掉你神策军？玩阴谋？得了，你神策军如今凯旋归来，身为护国功臣，还能被太子抓到把柄？就算要害，皇帝老儿不会起疑心？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难道他们会动武？这就更不可能了，一旦动武，太子则会被视为逆臣，再说了，他从哪来的兵马跟你们斗？或者，跟整个东陵斗？所以……你且等着吧，太子会来贴你们的。”

    “如此说来，”秋岳泽欣慰看她，“我神策军，又将飞黄腾达了。”

    “但你要小心一个人，”秦墨羽眼神深邃，“王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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