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二章(第2/3页)  凰后攻心手札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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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的光景便湮没在无尽的夜色里。

    脸上有湿漉的粘意,下雨了么?

    眼前的事物渐渐模糊,原本清晰的轮廓全都慢慢布上迷雾,努力睁眼,睁得大大的,恍惚间好像看见天上有个亮亮的东西……原来今晚的月亮这样圆……

    六六,月亮真的好圆……

    六六,你在哪,怎么这么久也不来看我?

    鼻子冻得红红的,大约是眼泪鼻涕这几日流尽了,鼻子被冻成这样身体也无知觉。

    禄王府的花很多,茉莉、牡丹、芍药、海棠、千日醉……她没想过自己还能活下来,喉咙扎了那么深的一个洞,流的血将袄子的领口都彻底浸透,可王宫里来的御医说:“公主天命所归,伤口虽深却无伤及要害,止住伤口养息半月,或能开得了口一如从前。”

    禄王瞧着仍旧在榻上昏迷的少女,低问:“既未伤要害,为何三日了还不见醒?”

    御医回道:“喉咙上的伤无大碍,可胸口的剑伤口深且大,恐日后伤势会反反复复,须得注意不要碰水。”

    其实她是能听见他们的话的,只不过意识虽清醒,但身体却很沉,像身上挂着千斤的重石,巨石拖着人,连个手指头也动弹不得。

    御医看了禄王一眼,颤颤巍巍地发抖说:“公主无虞,太后……端太后想是回天乏力。”

    端太后……?

    “阖宫寺人婢子都去找太后,谁曾想太后去了冷宫,还是宫人顽皮将毽子踢入冷宫宫墙,去捡毽子的时候才发现太后在院中海棠树上自缢了……”

    瑾时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双眼。

    “宫人瞧见时,太后的尸身早已凉透……”御医的双腿因害怕而抖得十分厉害,实在站不住,双膝便跪了下来。

    室内寂了良久,才听禄王悠悠叹息着说:“知道了,下去吧。”

    禄王踱到榻前,见她醒了,且眼中蓄了好些的泪,便问:“五儿想去看娘么?”

    她用力眨了眨眼,表示自己想去,眼里的泪豆大似的从眼角滚了出来。

    再后来三王叔兵变王廷,二王叔抄军以捍卫王廷的名义杀尽三王府。

    那段时间不论外面再怎么刀光剑影,瑾时都静静待在禄王府与世隔绝。她在府内养了满室的花草,就连禄王的暖阁院子都被她打点上许多应季的花种。

    她在院里裁剪花上的枝叶,痴傻的问:“这世间到底有没有一种花能永不凋败?”

    禄王拾起她裁下的枝叶,直身道:“花如人心,何其易败。”

    瑾时说:“王叔,我最近学了几个字,一个不,一个周,府里的先生说这两个字分开来倒好,合在一起却不大美满。不周不周,不得周全。”

    禄王掐了新出的花芽拈在指尖旋转,沉沉道:“还记得那把琅琊匕首么?那是天元圣山琅琊峰上千年一磨的刀匕,吹毛断发,峰上有一种只在极冷夜开的花,花期转瞬即逝,开花即落,落时仍旧鲜活不见衰败,常有人拿此做花本永久保存。此花一直无名,既花开便要落地,如此不得周全,以后唤不周便很好。”

    梦里闪过很多的画面和片段,烟火、人面、花簪……

    沉沉抬开眼皮,发现是燕太后殷切的脸面,瑾时的神识很快便找了回来。

    她要起来,燕太后忙将她轻轻放倒:“王后身上负伤尤重,若不是胸口佩戴的这块墨玉替王后稍稍挡了挡,只怕王后……”

    燕太后想出言责怪,却看她面无血色实在可怜,话在嘴边又咽了下去,“王后歇着吧,既醒了哀家便往紫宸殿去。”

    一国极位一时倒了两个,国君高热不退,国后重伤不醒,这样的奇事传了出去岂不成笑话?

    燕太后有心帮顾朝政,却也明白萧淳于是不会再让她碰那些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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