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阵型。预料中的大溃逃没有出现,彝兵还在朝这边推进,吕策有些诧异地扬了扬眉头。
看来彝人比较骁勇,不会轻易转身逃亡。他们见惯了明军将军炮的射速,指挥的首领显然认为可以在下一次射击前冲进先锋营的阵地。他们越过了族人的尸体,在泥泞中一脚深一脚浅,吆喝着奋力地前进。
见这些彝兵的战斗意志超出了预期,吕策大胆地修改了作战计划,“瞄准来敌后部!”
“左偏三分,炮口上调两分!”
“右偏二分,炮口上调一分!”
…
“开火!”
立在彝兵面前的不是明军,只用了一分钟,先锋营的五十门四磅炮重新装填完毕,再一次吐出了代表着死亡的和杀戮的火舌。沙尘暴越过了前排的彝兵,嚎叫着刺进了敌人的后排。从吕策的位置看不到炮火杀伤情况,但前排的彝兵全都诧异地扭头看去,显然后面的伤亡很大。
吕策用炮弹向敌人说明,逃跑不是一条好路。
彝人终于明白,他们闯进了一片死亡区域。但为时已晚,后面的炮火比前面更猛烈,没有人敢往后逃。七千多名彝兵挣扎着泥泞里跳跃着,冲刺着,试图最快速度冲过这最后的两百多米,冲到汉人面前进行白刃战。
距离两百八十米,站在火炮阵地后面的燧发枪开火了。
这不是战争,这是枪毙。
年轻的基层军官戴着高高的军帽,拔出了象征着小队指挥权的钢刀,大声
轮排射击的命令。一排排的燧发枪举起,瞄准,射一片的烟雾扬起,硝烟的味道甚至没法被北风吹散。连绵不绝的火药爆炸汇成了震耳欲聋的巨大声浪,震得沼泽水面上荡起一片片的涟漪。
毁灭性的火力将拼死一搏的彝兵钉在了沼泽地上通一声倒在水泽里,溅起一片水花。后面的族人惶恐地看着前面一个接一个倒下的战友看着鲜血像泉水一样涌入混浊的沼泽中,将那些混浊染成血红。
前面,后面,身边不断地有人倒在,在泥泞中挣扎呻吟渐没了气息。一起往前冲的人越来越稀薄,让充满了恐惧的身体越来越凉,伸不出脚。
齐射的子弹像镰刀一样划过原野易地将一线线的彝兵割倒。距离两百米,每三发子弹就要消灭一个敌人。这不是战争,这是对威胁到汉人的异族进行屠杀,吕策如一个屠夫般骑在马上静地看着战场上的一切,看着那些敌人的士兵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层层倒下,扎进了冰冷的沼泽地里。
但战争刚刚开始。
两排齐射结束,五十门火炮再次对准张皇失措的彝兵后部,开火。前面是燧发枪阵,枪毙着一切似乎靠近的勇士彝兵已经没有勇气向前冲锋了。但后面却又是死神般的火炮散弹,收割着不敢冲锋的彝人。
望远镜里彝人在距离两百米附近的沼泽里乱成一片。
终于有人跳:来激励族人,鼓舞大家继续进攻。那个首领的大力挥舞着乎在用蛮语吼叫着什么。他的勇敢感染了一些族人,让绝望的彝人明白往前冲是唯一的活路。彝人再一次努力向前面挪过来们顶着呼啸的弹雨,抛下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终于往前走了几十步。
但前面并不是出口。
距离一百四十米,先锋营右翼的兵突然拥进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沟壑。他们冲得太急了,一直往前面跑了七八步,彝人才发现越来越踩不到底,水线已经漫到了自己的胸口,而身子还在一点点往烂泥下面沉下去。他们一瞬间丧失了所有的勇气,大声嘶吼着,哭着喊着救命,试图往后面走回去。
越挣扎身子沉得越快,点点沉下去的烂泥却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后面的几千彝人怔怔地看着被沼泽活活吞噬的族人,看着那些满是恐惧的面孔一点点被泥水覆盖,沉入水线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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