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估听到……毒酒两字,一时后怕到冷汗嗖嗖,若不是眼前这个女人主动悬崖勒马(从这点看是可以教育挽救的),真就着了道儿了。他对自己的小命还是很看重的,忍不住拍案而起,怒斥道:“殿下恶毒太甚!”
酒壶被震倒了,酒液汩汩流出,溅落到地板砖上,李估下意识的避开了这摊成分不明的液体。
“可惜恶毒的尚不够火候,否则便不阻拦你了,人世间也少了一个碍事者。”
面对李估的责骂,归德千岁沉默了一会儿,轻飘飘的抛下这句话,由王彦女服shi着围起斗篷,戴上兜帽。又在火盆略略烤一烤手,便要离开。
“站住!”李估大喝,快步拦在门口“本官区区微末七品舍人,何德何能敢碍着殿下?殿下还是把话说明白了。”
这很是无礼,但眼下不是讲究礼仪的时候。李估不能不问,他不懂归德长公主到底是什么心思。
一会儿打击,一会儿拉抗,一会儿又惨烈到下毒戕害,诡异莫测,女人善变也不该是这么个乱变的法子。
他这内廷小官,虽然撞大运得了分票差事,也曾被迫与眼前人春风一度,但有什么值得千岁殿下纠缠不休的?若是不可理喻的脑残女或者huā痴女,也就罢了,但很明显长公主绝非这样的人。
尤其刚才那句话,好像他李估成了千岁殿下应该除之而后快的障碍。天可怜见,他对大人物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此时不问明白,说不定以后莫名其妙死了都是糊涂鬼。
王彦女挡在长公主前方,对李估斥道:“无礼之徒,尔敢拦千岁之驾?”她还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支号角,怕是只要李鼻人稍有不轨便要召唤巷口shi卫。
“滚开!”李估不耐烦道,又对归德长公主问:“你到底如何想的?”这一句,连“殿下”这两字敬称都省略了。
长公主点点自己xiong口,直视李估反问道:“你确定你想知晓我心中所想?”
其实有些事不知道比较好难得糊涂诚为至理名言。但李估犹豫片刻,发现探究千岁殿下心思的念头占了上风,豁出去咬牙道:“确定!”如果李估直接否了,归德千岁便就彻底断了念想如今听到李估嘴里蹦出一个“确定”心里反而滋生了莫名的宽慰。
她便命王彦女把住房门,自己又转身返回了堂中,瞧着架势要与李舍人好好的谈谈。
大概是思绪太飘散原因她没有注意地面,却一脚踩到了那造孽的酒壶。眼看着高贵冷艳的千岁殿下要相当不雅观的摔出一个倒转式的平沙落雁,俗语叫四仰八叉。不过身后凭空出现一双有力的大手半扶半搂稳稳支住了她。
“我本以为你想要看笑话的。”归德千岁小声说。
李估趁她站稳了便猛然将她推开,顾左右而言它的嘀咕道:“男装之人扶在手上真是怪怪的。”要死要活的尖锐气氛陡然变得有点暧昧不清,王彦女站在门边上重重的咳嗽一声。
归德长公主重回上座暗暗平了心静了气“你这分票中书之事,原本出自我意,却被你鸠占鹘巢,称说你该不该死。”原来设立分票中书之事,是归德千多设计出来的政治框架第一步这要从大明天子的诏令之权说起。
除去常见的自下达上的“奏章、票拟、批红”这个模式之外,天子也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主动下旨直接决定某些事情,这才是“口含天宪”的核心体现。
当然,不经内阁直接发布的圣旨叫中旨,总是被外朝非议和抵制。正常模式是,天子派遣太监传达手敕或者口谕到内阁,然后由内阁同意后草诏送至御前,经过朱笔抄一遍再发出去,才算是文臣们认可的合法圣旨。
这便是“红本到阁,内阁票拟”也是内阁与天子博弈的主战场,同意就拟旨,不同意叫“执奏”。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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