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这年头除了官方邸报外,民间有抄报这一行当,也算是报纸的雏形。尤其是遇到热门事件时,总是有各种抄报疯狂流传,但在李大人眼里,这有点类似于二十一世纪热门帖子到处被转载的情形,既不专业也不正规。
他把自己的构想简单的与石祭酒说了几句。那石大人听到要动用数十工匠、上百监生,而且要有规律的定期印制并在京城发送,凭着直觉也感觉不是小事。便谨慎道:“此事奏过朝廷后,再行处理。”
“若事事都奏请处置,那还能做成什么?那还要你我何用?”李佑不以为然道:“大明律里没有禁止的事情,当然就可以去做!敢问大明律可否有禁止办报的条款?”
石祭酒仍道:“无论如何,毕竟兹体事大,不能不小心。”
李佑断然下了决定:“人力都是现成的,此外并不需动用国库一分银,又不曾违法犯禁,何须上奏?本官之意已决,这个月做好准备,下个月开始印刷发报!”
石祭酒思忖片刻,这李佑与他互不统属,谁也没办法用权力压服对方,但李佑的举措对国子监很可能有好处,至少是有益的尝试和探索,硬要当恶人似乎也没有必要。
最后石大人只能无奈道:“你要做便做,本官绝不阻拦,但本官还是要上奏朝廷,你也不要拦着。”
见对方始终咬定要上奏,李佑也只能任其行事,但得到了石大人“绝不阻拦”的承诺,也算是可以接受了。
回到自己的彝伦堂西房,李佑顾不得打量新公房情形,就对杂役下令道:“传本官的话,叫那率性堂监生结课后到堂前听训!”
国子监六堂,率性堂是最高级别的,在监监生升入率性堂,就意味着面临结业并正式获得监生出身,也是对未来前途最敏感的监生。
监生集合听训乃是常事,所以没有引起什么波动。到了午时,便有六七百率性堂监生聚集在彝伦堂露台下,等待新任督学官的训话。
李佑登台下视,发现交头接耳不在少数,果然散漫的很。便咳嗽一声,开口道:“本官是谁,两年前想必尔等不少人是认得的。两年前本官为的是查案,今次却是奉了朝廷之命为尔等前途所来!”
前途两个字,分量很重,众监生不由得提起精神细听。
李佑声如铜钟,蛊惑人心的高声道:“想来想去,本官决定办报,以此为尔等谋取一份好前程,但本官只要最好的人才,从你们当中挑出一百人使用!”
李大人说到这里,有意的停住,等着有监生举手问话,孰料来回扫了几眼,并无人询问,所有监生只是扯着脖子齐齐注视。
这时他才突然醒悟过来,这年头师长训话,学生是不能随便插嘴的。虽然没有捧哏的,很是不适应,但他只得继续自说自话。
“想必尔等都见过邸报,但那只是朝廷的诏令抄写编纂,并无半点议论在内!而本官欲办新报,就是要发自己之声,议天下之事!这新报,将送到京师五城三十六坊五百余铺的每一条街巷,报上之言一夜之间满城皆知!”
说到这里,李佑注意到,有不少监生明显表现出了浓厚兴趣。于是声音再次提高了八度,“而报上文章,就从尔等中间选人执笔!那时尔等就是辣手著文章的名流,报纸将付与尔等润笔之资,足以衣食无忧!岂不美哉!”
“好!”底下终于有了反响,边上有几个监生一起叫好。
演讲是个互动过程,听众反响热烈,演讲者才容易投入。李大人几近于声嘶力竭的煽动道:“邸报过于刻板,抄报过于粗糙,而本官这新报,绝不同两者。主张探求事物之真理,代圣人言,代社稷言,代苍生言,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此外有固定润笔之资,堪为两全其美!”
众监生听得心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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