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叔叔和张阿姨一直很担心,无论是术后结果还是我的心理承受力,仅仅过年的这一天我就感觉到了他们言语中的小心和担忧。
我觉得他们似乎才是要做手术的那个。
第二天大家都起的很晚,初一的一早就开始不停的传来bào竹声,到我被韩以修叫起吃早餐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饭后我们就送走了韩叔叔他们,别墅里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坐在沙发上,咬着苹果听见韩以修在厨房的洗碗声时轻时重的穿了过来,我想,这样也挺好的。
不管半个月后我的手术成功与否,也不管我是否可以重见光明,至少现在的日子我觉得挺平静,也挺幸福。
我开始认真的考虑如果手术真的失败了我要做些什么,我不可能真的带个墨镜支个小摊在小区门口算命。这个年大概是我过的最平静的一个新年了。
除了顾澜韩思彤他们,没有人知道我在哪儿。韩以修一直陪伴着我,近期的手术也大多停止或jiāo给别人来做。
我接到了隋恒的拜年电话,知道他和那个叫做兮兮的姑娘现在过的很好,过了年大概就要结婚,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参加上他们的婚礼,但还是保证一定会到场。
秦邵禹并没有打电话过来,但秦老先生却在初一的一大早就给我来了电话,我一直觉得很愧疚,毕竟我才是小辈,却要个长辈来向我拜年,我得知秦邵禹转调他省干部层就任的消息,也忠心送上了祝福。
哦对了,还有师母,我失明的消息一直瞒着没敢告诉她,只得推说我和韩以修过年都要值班,并约好年后拜访。
还有很多我经手过得患者,我从没想过只工作了短短的一年就会在新的一年的第一天得到如此多的祝福,我心怀感恩的挂了最后一个拜年电话,就拉着韩以修躺在了楼上的卧室里。
我开始一点点的处理手中的事情,并安静的等待着手术日子的到来。
半个月后,我和韩以修登上的前往美国的飞机。
下了飞机就像韩叔叔所说的,马上就有人过来接待我们,我被直接送到了当地的一家大医院的特护病房里,身上的石膏已经都拆掉了。
韩以修去给我办各种手续,我就一个人坐在病室里,安静的听着各种仪器的嘈杂声。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有点快,直到现在我才意识道我真的要上手术台了,不像以往,这回,我是躺在手术台的那个……
我有些不安的起来走动,不一会儿就感觉自己撞到了东西。我苦笑了一下,果然是在韩以修给我准备的房子里呆惯了,在外面也如此的不管不顾。
我有些无措的站在地中间,心下有些彷徨,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迈步。
“思斯。”我听见韩以修推门进来的声音,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韩以修你终于回来了……”我的声音中透着淡淡的委屈,就感觉韩以修几步走到我的身边,拉住了我。
“怎么了?”他轻声问道。
“想走一走,但找不到方向。”我摇了摇头,把身体倚靠在韩以修身上:“你跟大夫谈的怎么样?”
我感觉韩以修的身体一顿,然后牵着我回到床旁没有说话。
“有什么问题吗?”我感觉到他的异样赶忙拉着他问,心里也开始惶恐不安了起来。
“没什么……”韩以修揉了揉我的头发轻声说道。
“韩以修,你说实话。”我拉着他的手不放,心下着急:“我能承受的住。”
我感觉韩以修一把把我拉进怀里,好半天才叹了一口气:“刚刚和大夫谈过了,你脑部的血肿比一个月前扩散了一点,蔓延到了颞叶区……”
颞叶区……我沉默了下来,脑部颞叶是主管记忆和精神的地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