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在那人身旁,一时间竟不敢伸手去触碰那单薄的骇人的脊背,“狐狸,你……你怎么样?是不是摔到哪了?”
狐狸急促的低喘几口气,额头上以挂满层层冷汗,他摸着一阵阵发硬的肚子,长睫似羽扇,慌乱的颤抖起来,“阿九……我……嗯……好像是……”
清晨,旭日东升,露雾散,几声清脆鸟鸣打破了庭院里的岑寂,有灰黄松鼠跳跃在花丛里,毛绒绒的长尾巴忽隐忽现,为小院儿平添几分生机。
阿九端了清粥和一碟小菜,步履轻快的朝着狐狸房中去了。
一进了门,便不觉抿着唇憋着笑。
狐狸倚在床栏,身上只穿了一件月白单衣,肚子上搭着薄薄的毯子,长发未绾,柔顺的披落在肩头,衬着那精致的如同细细雕琢的美玉一般的五官,更显出几分乖巧来。
他狠狠瞥了忍笑忍得十分痛苦的阿九一眼,只觉牙根儿阵阵发痒,“笑笑笑……有什么可笑的?”
“抱歉……我……我忍不住……一想到前几天你……噗……”
狐狸一听,两颊渐渐飘起了两朵红云,他紧抿着唇,泄愤似的一拳垂在床沿儿上,结果砸到了骨头,反疼的呲牙咧嘴。
“我……又没生过,我怎么知道还有假……假阵痛一说……再说了,我那天真的是……”
真的是很疼啊。
阿九闻言亦收敛笑容,回想起当日情形,心中也不免后怕,若要是狐狸真的生产,自己一个人恐怕还真应付不过来。
不过所幸只是虚惊一场。
看着狐狸一小一小口的抿着粥,阿九不觉眉眼半弯,眼底含着亮晶晶星辰,“好吃吗?”
“还行。”
狐狸敷衍似的点了点头,心想,就是比起白泽的手艺差了许多,却也说的过去。
“狐狸,你的脚好点了吧?”
“伤筋动骨一百天,哪有好那么快的?”
“要是白泽前辈在就好了,他法力比我高出了千百倍,只需动一动手指,你便不用这般受苦了。”
听见那名字,狐狸不觉微愣,低垂的眼帘颤了颤,掩去眸中复杂情绪,他低叹一声,淡淡道:“他来有什么用,在人间不允许妄动法术,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就算只是在这里陪着你,那也是好的呀。”
“……”
指尖一滑,汤匙砸进碗底,
响声清脆,狐狸抬起头望着阿九,眉心紧蹙,面色略有几许苍白。
“狐狸,白泽前辈到底什么时候会回来,这都已经过去快半个月了……”
“……我不知道,别问了。”
瓷碗被一只素手轻轻搁置在矮桌上,声响清寂。
狐狸其实一直都相信,白泽会回来,
哪怕只是像从前一样站在廊下瞧他一眼,哪怕是托人捎回一封书信……
他其实一点都不通情达理,也不善解人意,心底里的自私,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他一面期望那人能够身披仙氅,直上九重,一面又希望那人会为了自己而放弃仙途,抛开一切。
他最怕像这样无休止的等待一个人,期盼一个人,从前是云远归,现在又是……
纷念jiāo叠,直逼心头。
狐狸用力抿着唇,身子一震,便有一道嫣红的血线顺着苍白的唇角滑落,啪嗒一声滴落在手背。
阿九一瞬说不出话来,只呆愣愣望着,直到那人袖掩唇的口都染了大片鲜红,这才手忙脚乱的从抽屉里翻找出一道白帕。
“你……这是……”
心里一着急,阿九话里都染上哽咽哭腔,眼眶亦一圈圈散开微红,“狐狸,你可别吓我……白泽回来要打死我的。”
“他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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