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念的死,毫不顾忌的死,毫不犹豫的死!”看到脚下那滴溜溜滚动的人头,看到中队长那雷厉狂暴的面孔,所有的士兵都在以同一声音狂热地发出野兽般的吼叫,“我们要杀光清国奴,杀光大蛇军!”
“呀叽叽!”小林幸英在那一刻只觉得血液直冲脑门,身体置身于火焰之中,他一转身,抽出武士刀,对着小山包上的红标军二号阵地,大声吼叫道,“库鲁死!”
“库鲁死!”第一中队的士兵也跟着爆发出如山洪海啸一般的狼嚎声,纷纷端起村田步枪刺刀,狂热地向山头冲去。
日军的第二波冲锋来得如此之快,也来得如此凶猛,却是陈国章所没有预料到的,在打退小林幸英第一波冲击之后,他甚至都来不及清点人数,刚刚稍作休整,日军再次端起刺刀像发了疯似的狂热地向山头冲来。
似乎感觉到此次敌军的冲锋带着决死味道,陈国章咬紧了牙关,这一次他也没准备能活着离开阵地,他见日军形成散兵线,几个波次向山头阵地上冲来,这回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对阵地上的所有红标军士兵大喊道:“士兵们,没有我的命令,就算是敌人冲到面前将刺刀扎入你的身体,也绝不许开枪!谁如果再违反纪律,我就当场执行战场军纪!”说着,他侧过头撇了一眼身旁的林子通。
那小家伙既紧张又畏惧地看着他,那鲁莽的第一枪让战友们暴露伏击阵地,他都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如果连长狠狠地骂他一顿,或是打他一顿,他的心里或许会更好受一些,但是连长却什么也没做,只是用眼睛撇他,其他的士兵也将目光汇聚过来,这让他更感到内疚和羞愧。
“听到我命令之后,大家才准放枪,放完第一次齐射之后,等我命令,全部投掷手榴弹,然后才能任意开火!我们一定要把敌人的势头打下去,让他们知道我们红标军,是怎么样的一支军队!”陈国章大声吼道,“我们要血战到底,誓与阵地共存亡!”
“血战到底,誓与阵地共存亡!”所有的红标军士兵都在同一刻爆发出如雷的应喝声,就连那刚刚加入进来的少年兵,也不由激动得浑身颤抖,热血沸腾,前面第一次打的反冲锋,他却是连一个敌人也没有打死,这一回他可憋足了劲,一定要打死一名敌人,让这把精巧的德式手枪真正成为自己所有。
小林幸英的第二次冲锋比上一次更加的疯狂凶猛,当他们冲上山坡时,甚至都没人停下来进行射击,仿佛不能在第一时间冲上山包,攻下阵地,宁愿成仁身死。
不过令日军惊异的是,他们冲到山坡一半时,山包上的红标军阵地却仍然安静地可怕,别说是枪声,就是连一点动静也没有,仿佛那就是一个死寂无人的山头,但冲锋的日军心头却浮现越来越浓重的死亡阴影,因为他们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山头上的红标军也正憋足了一股劲,要在最后时刻猛烈地爆发出来。
双方都在等待那飓风一般狂暴时刻的到来,在此之前,即便是冲锋中的日军,也是充满着死一般的寂静,除了空气中传递的奔跑声和喘息声。
八十米,日军扭曲着脸,端着村田刺刀在步步逼近。
五十米,日军开始矮下身姿,但奔跑的脚步声却更加沉重。
三十米,日军的的身姿开始稍稍抬高,他们开始为最后的冲刺做准备。
二十米,双方已经开始看清对方因紧张和愤怒而扭曲变形的脸,如果眼神可以喷射火焰,恐怕战场上已经变成一片炙热灼烈的熔岩波潮。
“打!”陈国章见敌军已经冲到阵前,侧身冲着阵地上其他士兵大喊道,“杀光那帮狗日的!”
“啪啪啪啪啪啪!”一连串的火舌在阵地前交织出一道密集的火网,瞬息间便覆盖阵前,将几乎就要冲到阵前的日军身影完全淹没,冲锋的日军就像撞击到一面看不见的墙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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