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干净不干净?还是打消了借着这一次微行之机眠花宿柳的念头,“算了,今天我们转一转哪里好,明天再来。”
肃顺察言观色的本领高人一等,知道这位主子年少风流,在自己府中临幸尤佳氏之后,更是激起了寡人有疾,寡人好色的这一次到天津来,后宫嫔妃一概不带,不用问,定然是憋得狠了。他想了想边答说,“主子也要是有兴致的话,奴才倒知道一个好地方。”
“哦?在哪里?是什么地方?”
肃顺神秘兮兮的笑了一下,“地方叫田园;人嘛,容奴才卖个关子,主子爷一到,就知道了。”
甘子义立刻知道,这是一种‘倡条冶时恣留连,飘荡轻子花上絮’的风流勾当了,当即笑道:“你到天津没有多久,这样的事情倒摸得纯熟了?”
肃顺知道,皇帝虽然天性风流,不过这等结伴作狎邪游的事情,却还是第一次。而且身为一朝君王,内心总不免有忸怩之感,只好作这样不着边际的答复。他熟透人情,自然了解皇上心里有些活动,但现在身边带着这许多的侍卫,日后人多嘴杂,难免走露风声,传扬出去,于圣名有玷。
这样一想,肃顺另有了计较,暂时不谈,心里决定,今天晚上总要想办法安排妥当,让皇上能够得偿风味想了想,他说:“皇上,出来很久了,不如就此回去吧。”
肃顺不提这件事也就罢了,一朝提起,皇帝更加动了春心,满大街的热闹景致在他看来更觉得厌烦,当下颔首,转身向来路而去。
驾着马车回到黄家花园,已经到了下午的申时,六福伺候着皇上草草用过晚膳,这边,肃顺带人亲自准备了官轿,抬着皇上到了他口中的‘田园’。
田园距离海河不远,是一处相当偏僻的所在,不过曲径通幽,别有佳趣。敲打过门环,应接的是一个四十左右的妇人,说得一口极好听的京片子。肃顺叫她‘三姨’。
到了客厅里灯光亮处,皇帝从黑晶眼镜里望出去,才发觉这个妇人,秋娘老去,风范犹存。再看客厅里的陈设,布置得楚楚有致,着实不俗,心里便很舒服。
“三姨”肃顺为‘本家’做着介绍:“这位是甘四爷,贵客登门,好好伺候着,格外招呼”
叫三姨的妇人喏喏连声,神色间不仅驯顺,而且带着些畏惮的意味。安排甘子义落座,才向他寒暄几句,一句接一句,照例有个‘客套’。这个套子讲完,便了解了来客的身分。当然,她知道的是他的假身分:甘四爷是从京中到天津来做生意的富商。肃顺是他府里的管家,取了个谐音,自称姓苏。
命丫鬟摆上果盘献过茶,三姨向里喊道,“丫头,来见见甘四爷”
湖色夹纱门帘一掀,闪出来一个而入。甘子义一见,双眼便是一亮,盯着风摆柳似地走过来的丫头,仔细打量。
她穿一件雨过天青的绸夹袄,虽然也是高高耸起的元宝领,腰身却做得极紧,把袅娜身段都显了出来,下面没有穿裙,是一条玄色夹裤,镶着西洋来的极宽的彩色花边。脸上薄施脂粉,头却梳得又黑又亮,髻上插一支翠镶金挖耳,此外别无首饰,在这样的人家,这就算是极素净的打扮了。
走近了越发看得清楚,是一张介乎‘鹅蛋’与‘瓜子’之间的长隆脸,有点像兰妃叶赫那拉氏,不过比她要温婉得多。生得极好的一双眼睛,就如西洋来的闪光缎一般,顾盼之间,一黑一亮,配上那副长长的睫毛,别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媚态,而且正当花信年华,就如秋月将满,春花方盛,令人一见便觉不可错过。
她一面含着笑,一面照着三姨的指点,大大方方地招呼了贵客。然后说道:“甘四爷,请到房间里坐吧”
到了里面,又别有一番风光,看不出是风尘人家,却象知书识字的大家小姐的闺房。红木的家具以外,还有一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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