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派人递手本上船来,请大人到抚台衙门一会。知道大人不在,李大人还命人准备了劳军之物,送上船来。学生已经命人收下,并致以还礼了。”
沈葆桢沉yin片刻,有心不见李鸿章,但过境之客,彼此又有同僚情谊,不好就此别过,左右还要在福州等严宗光等生员前来会合,还有几日耽搁,不妨走上一遭。“嗯,等一会儿拿我的片子到抚台衙门,就说今日本官初到省境,身子沉重,明日一早,一定到府拜访。”
第二天一早,沈葆桢下船登轿,一路进了城,直奔巡抚衙门,李鸿章也已经得到消息,降阶出迎,“少荃兄?幼丹兄?”
“当年与老兄在安徽一别,距今已经有宜搜小说网?”李鸿章亲热的挽着沈葆桢的手,和他并肩而行,“幼丹兄为国出征,抗击外侮,着实令人钦佩啊。”
“哪里。”沈葆桢自然要客气几句,“这都是上承皇上恩命,下护翼附之国,葆桢从中略尽绵薄,如何及得少荃兄大兴实业,兴办船厂,功在社稷?”
两个人互相吹捧着,进到正堂,七八月的天气,福建最称溽热,但巡抚衙门殿阁幽深而宽广,倒不觉得有多么让人难以忍受的闷热气息,相反的,席间微风送爽,令人大感恰然。李鸿章微笑着指向在两边落座的头戴红顶子的几个官儿,为他做着引荐,“这位是本省藩司倪文蔚倪大人;这位是省内臬司刘炳章;这位是省内提督,兼领马尾造船厂帮办大臣的成祥成大人。”
旁的人也还罢了,说到成祥,沈葆桢不自觉的加了几分注意,和所传闻的一样,成祥生得非常英俊,三十岁上下的年纪,看上去却要小很多;此刻一张脸略带凝重的向自己看来,目光碰触,勉强笑了一下。沈葆桢知道,成祥的这份差事做得不怎么顺心——他是皇帝钦点的一省提督,马尾造船厂帮办大臣,若是在其他省份,自然是以天子近人而cào赏黜大权,无奈遇到一个李鸿章,就很有些有力使不上的尴尬了。
李鸿章虽然是曾国藩的学生,但老师的那种忧谗畏讥之心,却似乎半点也没有领会,正好相反,他抓权唯恐落于人后,成祥从辽宁调来,他以其人未必识得水师架构为由,一己独行,成祥有心抗拒,不过上谕写的清楚,李鸿章是总办大臣,他是帮办之身,只好告御状,在折子中大骂李鸿章,但几次递折子上去,皇帝并无确信回来,于是成祥知道,皇帝对自己的做法很不满意了。
毕竟自己初到福建,就和上官闹得如此不愉快,怎么也是一件令人为难的事,而且,李鸿章正在忙于马尾造船厂的草创之事,也无暇顾及他;弄得他现在公务无从措手,福建虽大,连他容身之地都没有了。
听李鸿章和沈葆桢说道,“此番丹兄统率定远、镇远两艘铁甲舰,扬威七海,想来为国建功,大破敌阵,就在不远。本官羡慕之余,另有一不情之请,还望丹兄答应。”
“哦?不知是什么事?”
“此番皇上命我创建南洋水师,更拨帑币数以百万计,在马尾之地兴办造船厂,后者也还罢了,总有安庆殷鉴不远,可供老夫参详;唯有海军之事,鸿章见识浅薄,尚未能有所进益——幼丹兄在山东办差多年,想来定然有以教我?还请丹兄不吝赐教。”
沈葆桢沉yin片刻,朗声一笑,“若说指教,可不敢当,不过有些老马识途的见识,或者有助老兄,一展骥足。”
“请指教。”
“其实,老兄只要认真想想,就能通悟其中道理。不过当局者迷,一时未能庶乎有济罢了。”他用手一指在坐的藩臬二司,“茂甫兄与少荃兄是同乡的,可是?仲良兄与阁下多年交好的,可是?”
“这,是的。”
“如此便是了。”沈葆桢笑着说道,“一省之内,三大宪亲如一家,在我大清之内,还是老兄坐镇这闽省之地,为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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