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出山海关,北上领兵之前,惊羽和皇后吓得大哭,生恐皇上有什么意外的时候,您还是满面春风,丝毫不将塞北苦楚当回事——而这一次,奴才已经很久没有看见皇上您笑了。”
皇帝不自然的用双手揉揉脸庞,“是吗?朕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是。”
“战事紧张,而且这一次征伐东瀛,非比寻常,……”皇帝摇头苦笑,“让立山进来吧。”
立山进到暖阁,跪倒行礼,“奴才恭请皇上圣安。”
“有事?”
“有事。”立山跪在地上,口中答说,“奴才蒙皇上捡拔,任职柏台,听闻下属有事,托请上官,奴才不敢擅专,特意请来回奏皇上。”
“什么有事托请?”皇帝眉头一皱,下望着立山,“立山,朕告诉你,别学你结拜兄长的那一套,在这种事情上,朕和你没有情面可讲。”
“奴才深知皇上以公心待国事,岂敢以私相授受之小节上烦圣忧?”立山说道,“不过,这一次的事情说是私事便是私事,说是公事也便是公事。”
皇帝不理他,向他摆摆手,自己埋头在奏章中,认真看了起来。
立山御前当差多年,知道这位主子有一心而二用的功夫,当即跪在地上,《》了起来——。
事情是为蔡寿祺而起,他有两个女儿,一名泽苕,一名泽芝,都是红颜而薄命,前者更是未适而夫死,守了望门寡;后者嫁后不久夫死,及殡日,泽芝仰药自尽,幸亏发现得早,及时救治,乃得活。
蔡寿祺经过这此事之后,只得把小女也接回府中来,一家团聚,但出嫁的女儿总在娘家,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而送回婆家,更是受尽欺凌,只怕女儿一个想不开,又会有不忍言之事发生,最后他想了一个笨办法:给女儿求一座贞节牌坊,有此傍身,料江夏祖家,定然不敢再行以凌虐之道,女儿的后半生也好有了保障。
但旌表节烈,是要户籍所在的地方官出面吁请,有一整套繁琐而规制的礼仪,绝不是蔡寿祺想得就能得到的;在他的府中,太太和长女一再苦劝,以为要不能先把这节烈妇人的名号弄到手,就把女儿送回去的话,只怕一定会平生事端——以蔡寿祺供职柏台,一方御史,虽然是有清贵之名,但很难能够得到地方官的逢迎,最好是在京中,托请各方,把此事办下来,才是最称稳妥。
蔡寿祺拗不过太太和女儿,他又不是什么方正君子,也想着借女儿之事,为自己大大的挣一番脸面,便含糊其词的答应了下来。等到了衙门,和翁同龢婉转陈词,后者大大的不以为然!“这样的事情如何做得?紫翔,你真可谓是错打了盘算了!旌表节烈,是朝廷礼部之事,不说从我这里做不做得到,即便能够做得到,我也断不能为你开这种方便之门!”
蔡寿祺大惭而退,明知道老师的话不为虚妄,心中却大感愤恚:不帮就不帮,何必言语羞辱人呢?
这件事在柏台传为笑谈,人皆言蔡寿祺功利心太重,简直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了!上一次长女未及出嫁而夫死,他竟逼着女儿抱着亡夫的牌位成亲,这一次又闹出这样的戏码,可见其人是不折不扣的假道学。弄得蔡寿祺又羞又惭,便起了求去之心。
这件事传到立山耳朵中,自知机会来了。
听立山说完,皇帝头也不抬的运笔如飞,“你少管闲事。此事正如翁同龢所讲,该由地方官奏上朝廷,礼部具奏成文……”
“不是啊,皇上。”立山不知尊卑似的拦住他的话头,“主子,您是不知道,这蔡家三女的如何的美艳无双,这样的人要是回到江夏去,只怕更会为夫家所虐待,要是再有心怀不轨的登徒子从旁疯言疯语,只怕这蔡氏的一条命,就又要断送了。”
他的话说得实在荒唐,皇帝也忍不住发笑,“你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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