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的老母亲钱姚氏出面俱呈,愿意带堂上的 一个小伙计,叫杨小桥的,进京作证。
刘锡彤知道这样的自告奋勇于自己很不利,但不敢阻拦,因为会显得自己不明不公,可能会招来更大的麻烦。
钱姚氏六十五岁,千里奔赴北京,一则是杨乃武的姐姐和妻子下了大功夫,经常到堂前走动,每次去不是食物就是衣料,口口声声‘钱干娘’,叫的无比热切,这样的情分,让她也不得不有所报答;第二则是心疼儿子之死。在老夫人看来,自己的大儿子死得屈枉,偏偏身后还挨尽了乡里的骂名。她做娘的又岂可不为儿子讨还一个公道?
至于杨小桥,一个是为了便于照顾老太太,再一个,杨乃武当初光临爱仁堂,是由他接待的,到底是不是卖过砒霜给他,出去钱坦,就要问他了。
一路无话,进到北京,传到刑部,先由杨小桥作答,“你在店里多少年了?”
“差不多二十年。小的十三岁到爱仁堂学生意,今年三十一岁。”
“那么说来,你对药性一定很熟悉了?”
“是。普通的药都晓得。”
“你店里卖不卖砒霜?”
“砒霜也是药,不过是有毒的药,不是随便卖的。”
“譬如砒霜,要怎么样的情形才能卖呢?”
“要郎中的方子,或者晓得情形,信得过的才卖。”
“怎么叫晓得情形?”
杨小桥想了想,答说,“好比打渔的,大雪天要赤身露体下水,就要吃一点砒霜,否则的话,身子吃不消,像这种情形,如果不卖给他就不对了。”
甘滢听着好笑,他自幼喜欢读书,各种经史子集之外,杂家著述无不涉猎,知道这个杨小桥说错了话,下水之前吃的是红矾,而砒霜则是结晶后的产物,名为白矾——实际是他想错了,红矾和白矾在这一种服用方式上,效果是相同的。
只听翁曾桂又问道,“还有别的情形吗?例如买回去毒老鼠之类的?”
“这要看情形,请老板做主。”
“杨乃武是不是到你店里买过砒霜?”
这是很难回答的一句话,杨小桥经人指点,知道一字入宫门,九牛拔不转的说法,到公堂上说话要千万小心,不怕说慢,只怕说错,一个字的出入,大有关系,因此他这样说道,“我不清楚。”
“怎么说不清楚呢?浙江来的公事上说,杨乃武到你店里买药,是你接待的,是不是?”
“是这样的,老爷。”杨小桥慢条斯理的说道,“那天杨秀才上门,是我招呼,后来是我家东家看他一表人才,上前搭话,才知道他是杨秀才,新科举人,请到店里吃茶,就没有我的事情了。”
翁曾桂不再追问,命人把他带下去,转而带钱姚氏上堂,问她的话,主要是问一问钱坦到底是不是叫钱宝生?如果不是,为什么要具结做供,自称是叫钱宝生?
问过一遍,和杨乃武所说没有很大出入,这时候,连载滢也可以毫不犹豫的判断,钱坦是在刘锡彤授意、陈湖和沈彩泉的架弄之下,做了子虚乌有的伪证,坐实了杨乃武和小白菜为免除刑罚而自污的伪供,变成不以推翻的铁案!
把审问的卷宗呈到堂官处,又听过两个人的陈述,桑春荣问道,“葛品莲到底是怎么死的?”
“唯一的疑问就在这里,”翁曾桂说道,“卖砒霜一说,既然是无中生有,看起来是病死的。”
“病死又是什么病?得病的经过如何?医生如何诊断,语焉不详,何以复奏?”
“是。”翁曾桂看看刚毅,从对方的眼神中再一次征得同意,方始答说,“司官等已经商量过了,案子问道这里,无须再问,上谕指明须‘彻底根究’,所以只有请旨,第一,余杭县应该到案,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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