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的看了眼轻歌,又看了看四四方方的囚牢,许久,他眸子熠熠生辉,灼灼似桃花,“你认为这是囚牢吗?”
“难道不是?”轻歌蹙眉。
皇子浅笑,笑意盈满眼底,“心被桎梏的人,在哪里都是囚牢,心系天下的人,即便身临囚牢,也有自己一片广袤的天地,小丫头,我今年三十五了,二十岁之前,我身为南冥的东宫,南征北战,扩充南冥的疆土,成为南冥至高无上的战神,我为南冥带来无数荣耀,我的父皇以我为傲,我的兄弟趁我不备,设计让我失去双腿,我愤怒的坐着轮椅去王的城堡,南冥的王,我的父皇见我无法再次站起来,他虽然知道真相,却没有任何要为我平反的意思。”
“他说,不得胡闹。”
“我曾经痛恨被人利用,如今却是悲哀的发现,还有被人利用的资格,就有生活的意义,哪怕一路厮杀,也比这样孤独要好。”
皇子温和的说,“而今,我三十五岁,沉淀了沧海桑田,王侯将相又如何,死后不都是一抔黄土,我的心在天下,所以,姑娘你看见的是一座囚牢,而这,却是我习以为常的家。”
轻歌震撼的看着面前温和的男人,他曾是南冥的战神,威仪的东宫,而今说囚牢是他的家。
轻歌笑,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魇的声音在轻歌脑海里响起,“我能治好他的腿。”
“治疗的过程会伤害到你自身吗?”轻歌问。
有姬月这个残暴妖孽在身边,轻歌对这方面的事尤为在意。
魇听见轻歌的话,却是一愣,她这是在关心他,不让他损害自己。
心脏似是有暖流淌过——
哦,他只是一副骨骸架子,是没有心脏的。
“不会。”许久,魇说。
轻歌敛眸,郑重的对男人拱了拱双手,抱了抱拳,面色严肃,道:“皇子殿下,不知本侯有没有这个荣幸,让你成为南冥的王?”
“非我不可?”皇子问。
“非你不可。”轻歌道,顿了顿,“我一个朋友,能医治你的双腿。”
皇子讶然的看了眼轻歌,许久,道:“不必了。”
“难道你不想站起来?”南冥皇子这种人,轻歌还是头一次遇见。
皇子笑道:“坐着舒服点,站着累。”
他站能征战沙场攻无不克,坐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那么,王的事情呢?”轻歌问。
这位皇子的态度着实让她琢磨不透。
“安国侯盛情邀却,我,却之不恭。”男人温和的道。
轻歌脸上绽开一抹笑,嫣然胜百花。
此时,幽蓝古堡里,南冥的人都开始动乱了。
他们的王,当着他们的面被人杀了,虽然他们惧怕姬月,骨子的那股屈辱,却让他们开始蠢蠢yù动。
“王死的冤枉,杀了他们,为王报仇!”
“杀!”
“……”
喊杀声此起彼伏。
姬月皱了皱眉,以他的xìng子,大手一挥,妖王之力释放,这些人必定全军覆没,饿殍满地。
只是他不能这么做。
他家姑娘已经落了个嗜杀的名称,他要是再乱杀人,只怕对他家姑娘不好。
别人怨恨的怪物,他护之如宝。
他家姑娘,他自己宠着守着。
正因为他深爱这个姑娘,才愿意画地为牢,惊心动魄,飞蛾扑火,即便万劫不复,也要伴她余生。
杀气滔天——
骤然,声音戛然而止。
环形阶梯之上,出现一道灵气屏障铺道,轮椅自灵气屏障滑下,轻歌推着轮椅,走了下来。
古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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