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泉望着首长的秘书。
“那,我先告辞了,曾市长你一路小心,期待早点听到你的好消息!”秘书说着,微笑着向曾泉伸出手。
曾泉和首长的秘书握了手,看着秘书远去,却是久久不能动。
首长的意思,他很清楚。可是,在他的意识中,就算是排,霍漱清也是排在他的前面的。霍漱清的运筹帷幄、还有执政能力、团结能力,还有政治谋略,都在他之上。所以,如果是要托付大事,那么,首先应该是霍漱清,之后才是他。为什么现在——
而且,为什么不是父亲,或者白叔和他说这件事,而是首长的秘书来转达?
通过秘书来转达,一来说明这是首长的想法,而且可能还没有和其他人商量,比如说和他父亲,和他岳父,以及其他的高层领导人,因此可能是私人想法。二来,说明这件事的重要xìng和紧迫xìng。
曾泉陷入了深思,回望着首长办公室的方向。
那是他崇拜和尊敬的长者和前辈,而现在,这位长辈对他寄予如此的厚望,这份他根本不配获得的厚望。
他该怎么办?
他的能力,远远不够。
站在湖边,曾泉望着这尚未完全冰封的湖面,看着冷风吹动着那些没有结冰的湖水涌动,内心却是澎湃汹涌。如同这万里江山就在他的眼前,亿万兆民在他眼前。首长的伟大梦想在远处实现着,而他,又如何担当得起这些?
冷风,在他的耳畔吹过,曾泉内心无法平静。
“阿泉?”是孙颖之的声音。
曾泉回头,望着她。
她的脸上,似乎还有泪痕。
“颖之——”他叫了声。
“我爸刚才和我说了。”孙颖之道。
曾泉看着她。
孙颖之对他笑了下,道:“我,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就这么,被自己的父母抛弃——”说着,她的眼里泪花闪闪。
“他们,并不是抛弃你,只是——”他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
孙颖之摇头,泪水从眼里流了出来,道:“我爸说的对,如果我爱你,就该真正为你考虑,你不止是你一个人,而是,而是很多人的希望。如果,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你,会失去很多的机会。可是——”
说着,孙颖之泣不成声,望着他。
曾泉走到她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孙颖之闭上眼,泪水湿了他的衣衫。
“可是,阿泉,为什么要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我们总是,总是要被那么多的,多的事情牵扯着?为什么不能只是为了自己活着?为什么你是这样的你,而我,是这样的我?”孙颖之抬头,而泪眼蒙蒙望着曾泉。
曾泉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如果他选择了孙颖之,那么,他绝对没有机会接替首长,绝对不会,没有人会答应。而只有方希悠,或者其他的人,或许,也只有方希悠才能保障他的继任,而不是孙颖之。
曾泉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拥住她。
“我不甘心啊!我,真的,不甘心啊!我不甘心啊,阿泉,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孙颖之哭泣道,“什么都重要,所有的事都重要,唯有我的感情不重要。什么都可以牺牲,包括,我的感情,包括我!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啊?”
“颖之——”曾泉叫了她一声。
孙颖之抬头望着他。
她好想吻他啊,就一次,就一次啊!她爱了那么多年的人,近在咫尺就要拥有的人,却——
冷风,在耳畔呼啸而过。
“颖之,你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他顿了下,鼻头涌出一阵酸涩,深深的酸涩,夹杂着浓烈的液体,“哥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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