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他不再是过去那个,用苏凡的话说是个“幽默好玩”的人,而是,一个冷静甚至,可能会是一个冷酷的人!
“夺嫡之争,自古以来就是鲜血淋漓的,胜者荣耀加身,败者尸骨无存。你要想好了,一旦走上这条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明白吗?”曾元进神情严肃,道。
“我明白,爸,所以,”曾泉说着,端起一碗茶,站起身,弯下腰,恭恭敬敬地双手呈给父亲,“爸,从今往后,请您,帮我走下去,我,要走下去!”
书房里,一片静默,曾元进看着儿子,曾泉望着父亲。
曾元进是不会再问儿子,你对我安排你的前程的怨恨,是不是已经消除了,也不会再问,你是不是对我给你安排的婚姻不再悔恨,什么都不会再问。如果说过去曾元进扶持儿子安排儿子,只是希望儿子可以成为比他还要优秀的人,那么,现在,在儿子决意走上这条背负着生死荣辱的道路的时候,曾元进——
父亲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接过儿子的茶碗,一饮而尽。
“我知道了,我会安排的。”曾元进道。
是的,要安排,要和方慕白商量。曾泉的利益,最直接的牵扯者就是曾家和方家,曾元进要陪着儿子走的时候,方家,也同样被绑上了战车。至于首长,身为首长,和他们两个正式jiāo谈这件事,那是在曾泉开始走上正轨的时候。身为父亲和岳父,曾元进和方慕白,现在就是必须要竭尽全力,比过去更加努力和慎重地对待曾泉。
“谢谢您,爸!”曾泉认真地说。
曾元进看着他,良久,才说:“我能问,你,为什么突然做了这样的决定吗?”
什么权利使人疯狂,这句话显然在此刻曾泉身上并不适用。曾泉一直是个淡泊名利的人,名利对他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要去挂在心上的东西。毕竟,有一大堆人在替他cāo心,他完全不用去想这些。而现在——
曾泉,沉默了。
“好吧,我不用知道这些。什么感情化的表述,什么口号,我不用听了。只要你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就好,要做什么,该怎么做,你自己必须清楚。”父亲道。
曾泉点头。
“好了,我给慕白打电话,我们两个,要见个面。”父亲道。
“那我先出去了。”曾泉起身道。
父亲看着他的背影,拿起手机,却没有拨出去。
站在父亲书房外,曾泉抬起头望着那漆黑的夜空,嘴角漾起一抹苦涩的笑。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决定,把自己推向一条最为危险的道路?是因为,因为——
只有你能带走他
一切,根本没有变,不是吗?
即便他说他们重新开始,既然他说“过去的已经发生不可更改”,即便他说“我们要往前看,要过好以后”,可他的笑容,还是对着苏凡的,不是吗?
方希悠悄悄离开厨房,一个人站在楼走廊下,望着黑漆漆的天空,静静地,站着。
她应该有所预料的,即便,即便他决定重新开始,可是,总有些习惯,没那么容易就改过来,不是吗?就像以珩说的,既然已经决定要接受他,要和他一起去共赴未来的人生,那就,慢慢去改变他吧!
方希悠闭上眼。
的确,苏以珩就是这么和她说的。
今天,从夫人办公室出来后,她看见了曾泉和颖之两个人的湖边——
从她的角度她并不能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可是,她也知道他们两个是在告别,颖之,在告别他,也在告别她的爱情,她的暗恋。
即便他们在告别,可她毕竟是个女人,那是她的丈夫,是她的权利,怎么可以——
即便对自己说,他们以后不会再有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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