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了,初月昏暗,撑不起那片夜空中的光明。
蒋文彤的心也沉了,仿佛掉进了自己亲手挖掘的无尽黑洞中,再抬头时,发现头顶上自己还拉上了一个盖子,将自己永远的封存于那处黑洞中。
她有些不甘心,明明是主动权在自己手上的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了作茧自缚一样的事情。好端端的,自己手里掌握的信息材料,居然变成了一个惊蛇的棍子,很可能会打不着蛇,而让蛇伤到惊蛇的人。
“我想试一试?”蒋文彤有些不甘心的说道,右手抓着那几张白皙的打印纸,抓的很用力,青筋毕露。
“蒋总,你可能不知道我是如何发家的吧?”曹路安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回忆情绪。
看着蒋文彤投过来那双无神的眼神,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兴趣听那段故事,曹路安轻声说道:“我以前是个开饭店的,就在北山那面的铁厂附近,那时的铁厂生意还很火,很有钱,而我开的饭店,价低量大味道好,卫生做的好到位,在那一片还是有点名气的,铁厂里的人,如果出来吃饭,一般都会先选择我开的饭店。”
“那时候的铁厂领导出来吃饭都不给钱,打一个条子,到了月底一起到他们厂上去报销,一个月一结,给钱给的也痛快,从不压钱,这也让我赚了一点钱,算是挖到了第一桶银子吧。”
“后来,随着发展,铁厂的经济效益慢慢的也不行了,工人的工资都快开不出来了,但那些铁厂的领导们依旧照常来我开的饭店里来吃饭,只不过打的条子报销的时间,从一个月一结,变成了三个月一结,半年一结,最后一年一结,可就是这样,三年后,他们吃饭的饭钱也压了两年我条子没给我结,直到铁厂马上要倒闭了。”
“那些吃饭的饭钱可不是小数,足有十几万啊,对当时的物价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基本上也是我后三年的整个赢利,还赔了一些。我拿着那些欠条来到了铁厂,和往常一样,财务让我找领导签字,那些领导和我就差没掉眼泪一样的哭述,厂子都要黄了,工人的工资都开不出钱来了,哪有钱来还我们饭店欠的饭钱。”
“去了两趟,都是这结果,我也看出来了,这铁厂欠的饭钱确实是要不回来了,除非是铁厂起死回生,效益重新好起来,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回来后,我想了两天,然后在我开的饭店里摆了一桌酒宴,把那些经常到我酒店里来吃饭的领导们都请来了。”
“别看铁厂要黄了,那些领导们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压力,听到了吃饭,虽然感觉不是什么好事,但还都来了,开吃饭的时候,喝酒依旧一个比一个猛,好像喝了这顿就没有下一顿一样,直到他们喝的差不多了,我从后厨走出来,他们这才放下了酒杯,看着我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叠欠条,脸色有些难看。”
“当时我是这么说的,我说知道铁厂现在困难,现在没有钱来还这些欠条,没关系,我曹路安不是只认钱不认人的主,几位领导当初照顾我这小店这么久,那是看得起我曹路安,今天请各位来,就是告诉各位,这欠条今天我就当着大家的烧了,以后我再不会去铁厂里要一分钱,明天开始,我这饭店也关门了,再另找个地方找条活路,日后要是还开饭店,我再告诉各位领导,到时候,哪位有兴趣的可以到我的新店去吃饭,一样吃完了,我还让各位签个字就成。”
“那天饭桌的中间点的是个锅,下面烧的酒精炉,我让服务员把上面的汤锅拿起来了,我把那些欠条当着那些人的面,都在那酒精炉上烧了,几团黑烟升起,那些欠条也都烧没了,那些领导们的脸色也都好看了,那些再看我的眼神中,警惕的模样没有了,有的就是感激。”
“酒还继续喝,不过他们把我也拉进了那酒桌上,和我一起喝,那天喝的都很多,谈的都很多,这些人好像把我当成兄弟一样的,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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