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能坐在这个位子上,且安安稳稳数十年的人,不可能那么简单。
柳蔚一时有些紧张,对于乾凌帝,她是恨的,从知晓父亲之死,母亲失踪,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就是乾凌帝时,她复仇的种子,便一直潜藏胸腔,但她同时,也知晓国不可一日无君的道理,她不能为了私人恩怨,将一个国家的兴衰拿去陪葬,她担负不起如此重大的罪名。
可尽管压制,尽管用尽一切方式在克制自己,安抚自己,给自己洗脑,但有仇就是有仇,这个仇,她可以不涉及别人,不涉及容棱,容溯,甚至容飞,但乾凌帝本人,在她这里,早已被打了红叉。
乾凌帝必须死,这只是早晚的问题。
柳蔚心绪转得很快,身体的姿势,依旧不动分毫。
沁阳公主是哪位,如何死的,柳蔚都不感兴趣,但若是能利用沁阳公主的死,给自己谋一些好处,柳蔚也不会客气。
空气里,寂静还在流淌,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太子感觉到奇怪,他的目光,先看看柳蔚,又看看高座上的父皇,斟酌一下,突然恍悟,随即掐了掐自己的指尖。
是他大意了,只想到戴罪之人,不适合进出宫闱,却忘了此人是父皇召进宫的。
父皇召此人来,便肯定是为了让此人接下沁阳一案,虽然不知为何,但父皇既然已经有了决定,自己那反驳的话,说的就好像在与父皇作对一般。
太子很后悔,一边暗叹自己近些日子精神恍惚,果然出了大乱子,一边又看向容溯,心中思忖,容溯果真明锐,他从头到尾不置一词,让人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意识到自己犯了错,太子立刻弥补,再次开了口:“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柳大人能查出沁阳的死因,想来,也是个将功折罪的机会,父皇,不若,就请柳大人先瞧瞧沁阳的尸身,究竟之后如何,稍后再下定论?”
此话似乎说中了乾凌帝的心思。
乾凌帝深沉的眉眼稍微松缓一些,正要出声,却听柳蔚先道:“多谢太子好意,只是臣如今身份敏感,本得蒙七王爷关照,不需在地牢关押,已是滔天仁慈,却万不敢在嫌疑未洗脱前,沾染任何后宫贵人,还请皇上,太子明鉴。”
太子皱了皱眉,换了个坐姿,道:“柳大人,能为皇上分忧,可是你的荣幸。”
“自然,只是微臣身份不白,却是没资格为皇上分忧,再者,我青云朝人才济济,宫中更是能人辈出,想来,臣这等子小手段,在能人面前,也只是班门弄斧,微臣相信,能破沁阳公主一案之人,大有人在,却是不需微臣。”
“柳大人可想清楚了?皇上这是器重你,才将公主之案交给你。”太子语气重了许多。
柳蔚依旧满脸正义:“微臣承蒙皇上错爱,却是微臣不配。”
太子显然已经愠怒了,还要继续说什么,却被乾凌帝一声轻呵制止:“够了。”
太子闭了嘴。
柳蔚也重新垂下头,未让自己的表情,暴露在那一国之君的眼中。
乾凌帝沉着脸凝视柳蔚,若是在此时,他还没看出端倪,那他这皇帝,也算白当了。
此人心中带怨,这会儿,此人正在闹脾气。
这是乾凌帝的看法。
乾凌帝素来知晓,天下之大,但这类能人却少,这柳先生算得一奇才。
从京都幼儿失踪案上便能看出,此人的才能,至少在如今的京都,无人能比。
而古往今来,有才,便意味着骄矜。
此人想来也不例外,而骄矜之人,最在意的是什么?便是那一腔硬骨!
此人离京多月,一回了京,迎接他的,便是牢狱之灾,这对一个能人异士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
而容溯对此人以礼相待,乾凌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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