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见胤禛样貌极严肃,便老老实实答道:“四哥的话胤祥记下了。”
想了一发,胤禛又道:“还有一事你得放在心里。方才言语之中,你直称太子为二哥。往后,以我瞧着,你还是得习惯称太子的好。”
看到胤祥面上一副不解的神色,胤禛轻轻叹了口气,道:“虽说确是骨肉兄弟,但君臣的名分早定,太子终有一日是要领驭九方的,到时候,他首先是皇,其次才是兄,咱们这些为臣为弟的,得时时把敬畏两字放在心里。只有把这层意思想透了,才有兄友弟恭,才有天家和睦。”胤禛说着,心里闪现得却是康熙与自己之间的种种,嘴里便像是含着块黄连似的,有一股愈来愈苦的滋味慢慢弥漫开来。
胤祥看着胤禛,似懂非懂地品味着胤禛说得每一个字,良久,才若有所思地道:“四哥说得是。”
胤禛此时才觉得适才有些话多了,便生生地转了话题,问道:“我额娘可还好?”照着规矩,皇子开府以后,除非奉圣命,否则便只能在母妃或是自己生辰时才能母子得见。胤禛出征至今,一直没有机会再见乌雅氏。而胤祥由德妃抚育至今,也有大半年了,平素里胤祥和胤祯两个常常下了书房便去德妃的院里陪着她说说私房话,胤祥本来便是个性开朗的人,很得德妃的欢喜。时间一长,德妃便视他如己出一般,比起胤禛来倒更亲近一些。此刻胤祥答道:“额娘挺好,就是有时惦念着四哥。”
胤禛微微颔首,道:“我也时常记挂着额娘。再有月余,便是额娘寿诞,我备下了些寿礼,到时与十三弟、十四弟约了一起去给额娘拜寿。”这话胤禛说得有些言不由衷,面对乌雅氏,他总是无法像对待佟氏那般亲近,大概因为从小便不在身边,久而久之,总觉得之间隔了层什么似的。顿了一下,胤禛又道:“看时辰也不早了,哥子便不留你用膳了。若是宫门下钥进不去,明早你又少不得被师傅责罚。”
胤祥原以为可以在胤禛处多耍一会儿,此刻多少有些失落。看到胤祥眉眼都耷拉下来,胤禛笑道:“明日下了书房后我就去阿哥所寻你,可好?你看,你四哥刚回来,怎么也得和你四嫂还有你侄女说会子话不是?”
胤祥这才展颜道:“四哥这句不够实在,只怕想和四嫂乐和是正经。小格格若是这会儿就能说话,只怕四哥今晚上就得做恶梦。得嘞,小弟就不再碍着四哥的眼了,这就告辞了。”
胤禛送了胤祥出了府门方才转回,乌拉纳喇氏早已在花厅等候,见了胤禛,温声道:“爷乏了吧?已经吩咐下去在偏房内烧了热汤,爷这便去沐浴可好?”
胤禛嗅着从乌拉纳喇氏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缕馨香,下腹突地腾上一股火热,当下捉住乌拉纳喇氏的小手,唇上些坏笑,道:“我现时是一分一毫的气力都没有,只能烦劳福晋了。”乌拉纳喇氏没想到胤禛居然说出这话来,面上红的都快滴出水来,尝试着想要从胤禛的手中挣脱,却只是徒劳,终究还是任着胤禛半拽着带进了偏房之中。
次日三更才过,只看了一眼还在襁褓中甜甜睡着的女儿,胤禛便匆匆出府,四更之时已候在了毓庆宫外。只等了一小会儿,太子竟然亲自迎了出来,不待胤禛请下安去,就被太子一把扶住了,太子甚至还和胤禛行了一个碰肩礼,让胤禛颇有些意外。在他的记忆之中,太子似乎还是头一次如此做派。
将胤禛让入西配殿客座上坐了,侍奉太监端上两碗,太子呷了一口,笑道:“四弟尝尝,最近内务府的食方子里加了茯苓、黄精这起子滋补药材,唔,着实不错!”胤禛却不习惯食用人奶,倒也不是文人常说的惜福,只是想想便觉得反胃,因而通常自己府中也只用些牛奶。此刻见太子相劝,又推辞不得,便端起之后用唇微碰了一下,敷衍道:“的确不错。”
太子细细打量了胤禛一番,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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