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些被胤禛那一声吓住了,那人犹豫着顿住了身形。胤禛快步追了上去,一把将那人领口捉住,右手接着用力一板,便将他身子转了过来。那人不过十五六岁模样,有些瘦弱,长得确是一副俊秀的面容,细长的眉毛,挺直的鼻梁,皮肤细白。此刻浑身颤抖,更是低垂着眼睑不敢看胤禛。胤禛看着他面生,料定他不是常在太子宫内侍候的宫人,便越发相信这必是个偷鸡摸狗的小贼。当下往他小腿上踹了一脚,道:“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竟然偷到太子爷的毓庆宫去了!”
那人被胤禛踢到胫骨之上,痛得眼泪都出来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四爷饶命啊。奴才,奴才没偷。”
胤禛冷笑一声,道:“行。爷虽是皇阿哥,但爷不仗势欺人,爷必然不会冤着你。有道是,捉奸捉双,拿贼拿赃。你是不是贼,爷立马就能知道。“言罢,就朝那人怀里摸去,欲当场搜出贼赃来。那少年惊惶之下,头稍稍有些抬起,胤禛眼尖,发现他竟是个有喉结的。而太监若是年幼净身入宫,便决不可能长出喉结来。胤禛心中一惊,手上便缓了一缓,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人脸色煞白,好一会,才哆嗦着道:“奴才是茶房上行走的哈哈珠色,奴才叫雅头。”
“哈哈珠色?”胤禛沉着脸,上下打量着雅头,又问道:“你穿着太监的服色去毓庆宫中做什么?又为何形迹如此鬼祟?说!”
雅头跪在当地,全身抖得更厉害,道:“奴才是奉太子爷的谕去毓庆宫伺候……。”
“这倒是奇了。太子爷自己身边的宫女太监不用,倒叫你一个茶房哈哈珠色去侍候?再者说,若是真是太子传召,你何必遮遮掩掩的?”胤禛自然是不信这种骗小孩子的鬼话。“再不告诉爷实话,爷即刻就送你去敬事房。”
“奴才……。”雅头不敢再说下去,手却下意识地向后一缩。胤禛见了,立刻拿住了他向后藏的那条手臂,向袖笼之中一摸,象是张折的四四方方的薄纸,抽出来一看,胤禛便黑了脸,斥道:“还敢强辩这不是你偷得?就凭你一个哈哈珠色,太子难不成还会赏给你五百两银子不成?给爷滚起来,去敬事房,看你还敢嘴硬。”
雅头一下子便哭了出来,道:“四爷,您慈悲,千万别送奴才去敬事房啊。这银票,真的是太子爷赏奴才的。”
“再接着编!”胤禛冷哼了一声,道:“太子无缘无故赏你这么些银子?你就继续要紧了口去,等会挨了鞭子吃了痛,看你还改不改说辞!”当下揪住了雅头的辫子把他拎了起来,望前一推,又在他上狠狠踹了一脚。
就在此时,只闻得锒铛一声,从雅头的裤子里竟滑出一小锭银锞子来。胤禛狐疑地上前道:“你小子还真能藏,裤档里都有暗袋啊,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东西?”一面说,一面上前搜了一遍,却再没有什么了。而让胤禛不解的是,雅头的裤子上并没有什么暗袋。
雅头此时哭声更甚,转头又跪在地上,抽噎道:“四爷,这真不是奴才藏的,就饶过奴才罢。去了敬事房,只怕太子爷面上不好看。”
“你给爷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叫太子爷面上不好看?”胤禛听出了雅头的话中隐含之意,逼问道。
雅头犹豫了一下,只道:“太子赏了奴才一张银票,还赏了奴才两锭银锞子。”跪着的时候,身子不自在地扭了一下。
“两锭银子?”胤禛看着雅头的别扭劲儿,突然明白了,随后便觉得一阵反胃。按着雅头的说辞,这张银票不过是太子龙阳之癖的代价,而那一锭没有被胤禛发现的银子只怕此刻还在雅头体内呢。
以往曾听戴铎说过,为防看银库的库丁偷银子,出库之时库官便要他们都除了衣物查看。后来有些库丁便将银子藏于后庭之中库去。没想到,眼下这类似的一幕竟发生在了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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