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成的,直接将雕版翻成泥版,然后用标尺精确画出分割线,用丝线切割,晾干后分离,然后用卡尺精确测量,打磨成统一尺寸。一天下来,一个工坊,便能翻出上万枚!
反而是老于一家,修补泥码耽误些进度。
最好用来翻版的,当然就是程夫人给苏油的两部字典,《唐韵》和《广韵》。
这两部书,收集了几乎所有文字,同时还有小字注释,这就是大小码都有了,而如之乎者也这些常用字码,那是要多少有多少。
这要是慢慢雕刻,怕是十年都积累不出这么多的字码来,现在,老于估计三天就能搞出五六万枚!
程文应乐得都快不行了,这效率上哪儿说理去?我贤侄真乃神人!
见到苏油过来,程文应就如见到财神一般笑颜如花:“贤侄,去了哪里?”
苏油恭敬的回道:“去了一趟铁匠铺,准备弄一套铜尺,铜规。”
程文应点头:“需要多少钱,去账房知会一声。”
苏油摇摇手:“不用,铺子里的掌柜石通,认我做了师父。”
程文应愣住了,神色古怪:“你都知道了?”
苏油莫名其妙:“知道什么?”
程文应笑道:“呵呵,没什么,他怎生会认你做师父?”
苏油说道:“哦,我和他父亲亨之老丈,算是忘年之交,有交情的。”
程文应合掌道:“石富啊,也是我江卿耆老之一,看来我是不用去石家村替你求情了。”
苏油躬身道:“小子无状,让姻伯担心了。”
程文应笑道:“你的所作所为,现在我倒是明白了一点,绝不会漫无目的,出必有中,只在于他人看不穿而已。”
苏油说道:“其实猪经过阉割,凶性大减不说,肉质还会停留在幼猪状态。然后只知道憨吃出膘,这出肉也多。”
“各村却还在用放牧的方式饲养,却不知道其实是可以入圈精养的。”
程文应奇怪道:“这又是从何处知晓来的古怪?”
苏油吃吃笑道:“传言宫中内臣,一个个又白又嫩……”
程文应噗的一声,接着笑得打跌,摆着手说道:“你这脑子啊……哈哈哈哈……”
直到笑得痛快了,方才说道:“虽然几口猪而已,当不得一套玉瓷,一瓶永春露。不过国以农为本,贤侄在这农事上也知道用心,挺好,对今后出仕料民会有帮助。”
这话看对谁,要是程家哪个小子敢这么做,程文应肯定要请家法责罚他不务正业。
对于苏油,那却是怎么看怎么喜欢,怎么做都对。
如今只要苏油不把眉山城的天捅个窟窿,程文应认为都不是大事儿。
苏油对程文应施礼告别,先去找老于,让他将敷蜡的铜制量尺刻出尺度,然后去自己房中取了两套韵书,到对面找程夫人学习韵学去了。
程夫人在正在盘账,和掌柜翻看账簿。
见到苏油过来,程夫人对掌柜夸赞道:“这是我家算学天才,找他准没错。”
苏油问道:“嫂子,可是账目上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掌柜陪笑解释道:“是这样,嘉州客商要定一批单罗,总值八十贯,已经付了三十贯的定金,我们现在库存单罗大约十五贯左右,这次准备支出一百贯从成都购入,下月到货后一并支付给嘉州客商,说好钱货两讫,这账记起来就有些复杂。”
苏油对程夫人笑道:“这账本,小弟能看不?”
程夫人说道:“自家兄弟,不碍的,家里的男人啊,都不管这些,净丢给我头疼。”
掌柜笑道:“江卿世家里,可是传遍了小少爷聪颖的名声,这几日老夫都听得如雷贯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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