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
赫旦无法,只得依他,马上送他回去西都。
实际上,他现在什么都依霍昭智,生怕眼前人有一丝不快。
他之前可断断没想到,有一天他赫旦,会为了一个人,会爱到巴不得自己就是身边的空气,能每时每刻围绕着人转。
一路上,赫旦已察觉到霍昭智是心猿意马,但他以为霍昭智梦中所见肯定非常恐怖,只是在担心他姐姐而已。
他一直送霍昭智到陇右,又送上密道:“我陪你去,行吗?”
“不行,你会被人认出的。”霍昭智断然拒绝,“你在这里等我,不准离开。”
他只得告诉眼前人:“万一出事,你想法送来玉佩,我定会去救你。”
赫旦闭上了眼,眼泪纷涌而下。
“我甚至将西都好不容易重建起来的情报网,都一一讲给他听,给了信物,让他可以随时指挥调度。”
只是他苦苦的等在了陇右的会蒙山南部,始终没等到霍昭智回来,只等来了第一次西都大战的战况,等到了霍昭智绞杀了十万羌军的消息。
他才知道不妙!
他的父王赫突吐带着援兵在赶往西都的途中,看到疯狂赶回来的他,老泪满面,迎头劈脑就是几巴掌。
“畜生,即使达达木废了你制定的律法,但你还是羌人,怎能弃族人不顾!”
他带着一部分骑兵快马来到西都,正赶上安西王霍昭智亲自带兵阻杀剩余的羌军。
荒野黑暗的天边有闪电撕裂大地,黑色的原野上,在轰隆隆的雷声中,弩箭穿空而来,遮得天地更无一点亮色,安西军的陌刀手整齐的冲杀进羌军,骑兵随后跟进,大旗在双方的阵型中飞舞指挥作战,面临死亡,大败的羌军还是死死的守住了阵型。
山上观战的安西军迅速支援。
一个穿着锦甲的少年与一群彪形大汉纵马奔驰在前面,身后的队伍迅速跟上,这少年安西王手中的长弯刀,气势恢宏的直指对方的队伍:“分开,包抄!”
“分开,包抄!”安西军的两翼马上散开。
少年如同一把利剑先插进了羌军,迎头撞向一人,手起刀落,一劈两半!
“为了安西!杀!”
“杀!”他身边的人一起狂吼。
“杀!”后面的人瞬时血气激昂,亮出长矛直撞向敌人。
马蹄腾空,血液横飞,鲜血和胜利的渴望让安西军的儿郎们近乎于疯狂!
这是安西军最精锐的亲卫营,安西王霍昭智亲自训练的军队!
赫旦的眼睛看到了西都城墙上悬立的人头,密密麻麻,当中大旗上:赫然是穆赞宏瞪大了眼的头颅!
羌人的利刃对这样的队伍不起作用。安西王亲临战场让士气到达顶点,长矛与集体阵型作战迅速冲垮了相对松散的羌军最后的意志力。
他的眼前掠过了热腾腾的血腥,那是一个又一个羌人在他面前倒下。霍昭智一上战场,毫不留情的作风影响了周围的人:不留活口!
羌军的残暴是名声赫赫,但碰上了这样一个安西王!可以谈判,可以让步,但一旦厮杀,残酷无情!
“绞杀!”霍昭智立在马上大喝,身上好像是刚从血河中淌过.
“绞杀!”安西军发出呐喊,在荒野上如同巨雷滚过。
雷声轰鸣,暴雨倾泻而下,安西军的队伍分开向两边杀进,包抄羌军。
赫旦震惊之下,夺过阵中不知所措的穆长图的令旗:“不能往南部撤了,霍袭古的大军正在等待我们。”
在暴雨中,赫旦带来的羌族勇士们死死守住防线,其他羌军紧急撤往祁山。
赫旦将会盟古道的路线图,塞给穆长图:“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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