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报上的内容让人震惊。
赫然写着第一次出师沼国的过程:西蜀大将军周仲通统兵八万进攻沼,大败,六万余人战死,一万多人被俘,几乎全军覆没。魏血成川,积尸壅水。三军溃衄,元师沉江,主帅仲通弃师而逃,仅以身免。
写信报的人大概是参加战役的人,不能自己,泪血斑斑印在纸上。
她一把将信报扔到地上:“犹豫什么,杀!”
“你也知道这些藩镇,实不属中央辖管。周仲通败退蜀中,只是一味派人催兵而已,朕对此人恨之入骨,却山高水远,鞭长莫及。”
“救。为何不救?不过不是现在,等双方消耗得差不多了,派人带安西军去,把沼和这些人都收拾了。我推荐一个人,吕文焕!此人熟悉南部的地理状况,跟南夷又是姻亲,只是人在西都。”
她抬起头来,冲着李恒咧齿:“我就写一封信让吕文焕过来,此人骁勇但缺谋略,皇上哥哥得让他带一个得力的监军去,总得防着万一。”
李恒满意的笑了:“昭柔,你这只牙齿尖利的小野狼,这些人落在你手里,将来个个有他们瞧的。”
“牙齿尖利的小野狼?”她看看李恒,“呸”了一声:“本宫是未来的皇后与太后,凤鸣九天,贤德无双,这比喻大大的不妥。”
李恒其实更狠:“这南部,朕非趁这次机会统统理顺了不可。”
俩人一对望一笑。她只有一个感觉:肚里的这两个,千万不要一样的心狠手辣,借刀杀人。
她觉得现在这江山多少有份了,便摆出一代贤妃的样子,劝道:“我就是嘴刁,爱吃外头东西,你让小太监代劳好了。反正我的吃食哪次不是有专人检查过?你好好的干你的事,我还想和孩子靠着你这棵大树乘凉纳阴的,你得把它扎得根深蒂固才行。”
这话李恒大概很爱听,他的一双凤眼眯成一条线了:“昭柔的嘴越来越甜了。”
那是栗子味好不好。她想想不合算,也伸进他嘴里舔了回来。
李恒乐得抱住她的头不放,直把她的嘴唇吸肿了才放开。
色狼!她彻底不想理他了,开始呵欠连天。
“你睡。”李恒小心翼翼的扶她躺平,轻手轻脚的盖被子。
“给我看奏折去,不许当昏君!”她现在是把他当牛马使,当银库用。
“放心,你睡着了朕就走。”
天气刚刚秋末入冬,她懒洋洋的在床上醒来,看到青瓷瓶中插着龙爪菊花,便跳下床。
“昭柔,小心!”
李恒居然在看着书等着她醒来,一把托住了她:“又忘了?朕不能顺着你了,得在你身边放几个人,随时盯住你才行。”
她拿了一朵,回头便笑:“皇上哥哥没去前殿处理政事?”
“去过了。瞅个空,过来看看你。果然又犯老毛病了,再敢这样毛手毛脚,朕饶不了你!”
“知道了。”她面对李恒的威吓,漫不经心的笑,“这是最后的菊花了吧?过段日子就会下雪了?可以赏雪看梅了。”
“朕令人在月影山庄又种了很多红梅,到时下了雪,扫雪寻梅”李恒转身就抱起了她,“昭柔,为何说起这些,你就走神?你陪朕说说话,就像你跟你的那些同窗一样。”
她心中柔软,同时不无惭愧。
岁月本来静好,她背后的手很是温暖,手心始终呵护着她,生怕她有点滴不适。
她看着眼前人的眼中都是她的身影,想起苏苏口中的“良人”,大概也只不过如此。
只是不知为何,她回到大魏宫,晚上老做噩梦,比以前更甚。
这一次的梦里,万马践踏而过一个女子,眉目清晰如在她面前可以触摸。可她只听见声嘶力竭的最后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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