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却久久不见打开。大家等了半天,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吊桥又收了回去,何成明往回退到护城河边,想去看个究竟,谢不鸣心中的不安顿时扩散开来,一颗心扑通直跳,她跑到何成明身边,也往城墙上看去。只一眼,她就瞧见高墙之上的人,不由一下子愣住。
不知何时,城墙上多了几个青年将领,林思图被人阻挡在后,当先一个青年男子凝着眼眸低头看着他们,神色格外肃然。
他居高临下,谢不鸣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模样。
一张白玉般的脸庞,剑眉星目,鼻梁挺直似刀切,薄唇紧抿,眸色带了三分寒霜,犹如暗夜笼罩,让人透不过气来。他撑着身子往下看,白色的大氅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头上的墨玉簪子如同泛着冷光,在他身上,似乎刻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桀骜不驯,比天上的傲鹰还要更狂妄几分,他略略眯眼,唇角带起微微笑意,越发显得不近人情。
这个人,好可怕!
谢不鸣在沙场上见过百里锦的残暴,那是一种血腥带来的畏惧感。而这个人站在这里,一眼扫过来,谢不鸣就不由自主的想屈膝跪下。
“这一定就是江夏王,温淳觅。”谢不鸣喃喃自语。
可很快,她收起了全部的心思,紧锁着眉头看向温淳觅,心中只一个疑惑:温淳觅想干嘛?
林思图在城墙上被拦着,已清晰的看到了何成明和谢不鸣,瞧见何成明受了伤,谢不鸣浑身是血,他瞳孔猛地一缩,冲破了阻拦:“王爷,那是赤字营,是我的兵,你为什么要下令关城门,不让他们进来?”
温淳觅没答他的话。
他盯着城门下站着的士兵,神色凛然:“这些已经不是你的兵,他们是叛徒!”
叛徒?
温淳觅话音未落,城门下的人全都变了脸色。
何成明气得浑身都哆嗦了起来:“王爷,我们奔波几百里,从陈明关来到堰塘关,一路上为了给大部队断后,我们甘愿充当诱饵,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活下来,你却说我们是叛徒?”
“我们不是叛徒!”
“我们是东陆的兵!”
“开城门!”
温淳觅的话早已落入大家的耳朵,恍若晴天霹雳,这些生死场走过一遭的士兵顿时沸腾,一个个红了眼——本以为到了堰塘关就能有一条活路,哪知道躲过了敌人的追杀,却被自己人阻拦在生门之外!一时间,这些士兵心中生出一股绝望之感,像发狂的野兽一般,不顾一切的去推堰塘关的城门。
然而,堰塘关的城门就像一座大山,凭着这些人的双手根本撼动不了分毫。
谢不鸣站在何成明的身边,仰头望着高高在上的温淳觅,先是愤怒,随后,就生出一股疑惑来。
温淳觅并非不讲道理的人,为何就笃定了他们是叛军?
谢不鸣推了何成明一把:“屯长,不要发呆,我们不能认命!”
何成明本已愤怒得红了眼睛,被她推了一把,理智倒是恢复了几分。
是,不能认命!
莫名其妙的被定了叛军,肯定有缘故。他们要是继续冒失推门,只会适得其反,到时候被自己人以叛军攻城为名绞杀,才是真正的不值得!
他定了定神,喝止了推门的士兵后,镇住了乱糟糟的兵卒,才抬头问:“敢问城门上的是江夏王爷吗?”
“是。”城墙的人冷声问:“你是何成明?”
他早将城墙下的一切看在眼睛里,瞧见何成明镇住了混乱的士兵,又存了几分头脑,不由带了几分稀奇和审视的目光看着何成明。
何成明扬声道:“末将是何成明。王爷说我们是叛军,末将等人不服,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你们要证据?”温淳觅呵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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