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口角,到了踌躇园,一听老太太支支吾吾说了来龙去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两眼盯着妹妹看了一阵,才道:“听剑碧挑唆?”
寻常刁蛮跋扈目中无人的千金大小姐顿时如同受惊的兔子,恨不得整个身体都缩在老太太背后,好半天都嗫嚅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也别太埋怨心姐儿,她年纪到底还小,原本也是一直和董家姑娘交好,且前一段时日,便是你去汾阳之前,易夫人来我们家走动,表达的也确然是想联姻的意思……”
“还请祖母慎言。”兰庭眉头蹙得更紧:“庭确然有幸能得晋国公的赏识,故而董公也向祖母表达了两家交好之意,易夫人是奉晋国公之令,也愿意让两家的女儿结为闺交,方才乐于走动,二妹妹这是一厢情愿,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损及董姑娘的德行,祖母若再有不慎之辞,恐怕就是庭百般致歉,也难平息晋国公府受辱之怒了。”
这话直把老太太说得心里发苦,哪里是她不警慎了?明明就是晋国公府大有联姻的意愿,易夫人虽然没有言明,却也说了晋国公甚至世子爷都对兰庭赞赏有加的话,高门之间交往,尤其商谈婚事,女方家均是这般点到即止,需得等男方主动提出,要不是沈氏在中阻碍,挑唆得江城一直没有松口,这桩婚事早就尘埃落定了!
但老太太明知此时再说这话也没用处,且苏嬷嬷又还在一边直给眼色,也是不让她旧话重提的意思,老太太只好忍住了心里直往上泛的药渣味,可到底还是有些气闷:“好好好,我慎言就是,今后再也不提还不成?”一下子就忘了还得为孙女向孙子求情的事。
“你跟你嫂嫂可先致歉告错了?”兰庭仍盯着兰心。
得到的是缄默不语的反应。
老太太忍不住又再开口:“如今顶要紧的还是怎么向晋国公府交待,是孩子家的错,总不能让你叔父他们出面,昨日你媳妇的意思,也是请你去晋国公面前致意。”
“孙儿固然应当向晋国公赔礼告错,但二妹妹才是始作俑者,她也应当亲口向易夫人和董姑娘赔礼。”
“我不去!”兰心闷了半响,这时才说了一句话,颇有些蛮横的意味,可她一对上兄长那双看似平静的眼睛,气焰又立时矮了下去不见半点火星,紧跟着的话就带上了哭腔:“谁该怪我,董姐姐都不应怪我,我都是为了她才听信剑碧的话……”
“此时此刻你还能说出这话,足见你根本便不知错,你是不是还要说连我也不能责备你,因为你更是一心为了我着想?”兰庭看着直往祖母背后缩的妹妹,觉得十分头疼,几乎忍不住怒气想要一把将她拽出来。
“心姐儿是女孩家,难免觉得难为情。”老太太仍然维护孙女。
“那样的话她都能说得出口,就不觉得难为情了?”兰庭深知根结所在,才能强忍住怒火:“祖母,您不能再惯纵二妹了,再如此溺爱下去,将来她还会犯下大错。”
说完干脆利落起身,迈近几步,但看着妹妹通红的一双眼,语气到底还是缓和下来:“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先随我向晋国公府及你嫂嫂分别陪礼,要么你从今以后就留在抱幽馆里抄习《南华经》,一日不明事理一日不许离开寸步。”
说完兰庭还看了一看老太太,很温和的补充道:“这回我说到做到,无论何人求情都不会再稍有纵容。”
兰心似乎也想起了某件惨痛的经历,把头更低了一低:“我听兄长的,向董姑娘和嫂嫂赔礼。”
兰庭转身便走,兰心被藏丹掺扶着颤颤巍巍地跟上。
老太太目送兄妹两离开,才叹息道:“庭哥儿怎么就独对心姐儿一人这样严厉?便是连对樨姐儿,隔了一个房头的堂妹,他可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心姐儿哪里不好了,她可是在我跟前长大,从来就是个最最乖巧伶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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