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从未丝毫不敬正妻,故而太师府里的妻妾关系还算和睦,杨氏一连生了两个庶子,赵太师特意让她亲自教养,老太太做为正室嫡母也没有明显的怨言,对待两位庶子还算慈和。
杨氏后来还生了一女,不幸夭折,从那时起她的身体就大不如前,赵太师也没再让她辅助协理家中内务,后来赵太师病故,杨氏便干脆住进了怫园的北望庵,俨然在家修行的居士,再不过问事非。
这回也是听说儿媳有喜,才出怫园探望。
春归还听说府里的大姑娘樨时,曾受庶祖母教养了一段时间,所以大姑娘常常前往北望庵看望,和庶祖母格外的亲近,春归猜测这应当也是赵太师生前的决定,否则大姑娘虽是庶出,但到底是老太太的亲孙女儿,庶祖母怎么也不能越过老太太把大姑娘留在膝下教养。
想到二叔祖母对老太太的当面指责,又想到亲小姑兰心妹妹的脾性,还想到兰庭公然说大老爷、二老爷就是被祖母惯坏的话,再想到二老爷的确是个衣冠禽兽……春归认为祖父这一决定实在英明睿智,只可惜二姑娘是太师府兰字辈唯一的嫡女,老太太怎么也不愿连这个亲孙女儿也交给妾室代劳。
说起二姑娘兰心,经过上回一场风波,她倒是消停下来,虽然对待春归仍是爱搭不理的模样,总归不敢再当面挑衅了。春归既然答应了兰庭多多关照小姑子,隔三岔五的便去抱幽馆看望,只可惜她的一片热忱并未赢得小姑子半点回报,兰心妹妹从未投桃报李来过一回斥鷃园,春归觉得自己就快关照不下去了。
不过费嬷嬷对庭大奶奶任劳任怨关照小姑子这一事体上,表达了高度的认同和赞许,只是春归并不在意她的褒奖罢了。
说起这尊菩萨,倒不像曹妈妈般的居心不正,无论在多少事体上她对春归都是颇有微辞,但十分谨守尊卑有别的本份,只行劝谏,从不逾矩,真论来春归对她也并不厌恶,只是两人的观念相去太远,春归也实在无法真心敬服。
又不得不提的人还有个和柔,有那二十两白银的铺垫,她和钏儿逐渐打得火热,但正如春归所料,鉴于粗使丫鬟钏儿作用有限,和柔也无非是通过她及她的父兄往朱家捎传口信而已,可莫说曹妈妈如今是鞭长莫及,因为兰庭公然的翻脸,朱家从老太爷到舅夫人,再无一人登门来访,他们也不敢和声威仍重的太师府敌对,所以心中虽然怨懑,却没有传播兰庭违逆亲长的谤言,和柔就算捎递口信去朱家,实际也得不到任何的声援。
不管朱夫人生前对和柔有怎生安排,也不管她准姨娘的地位是否得到了老太太的默许,总归是在兰庭入仕授职之前,依循轩翥堂的家规,不能触犯“白身无职者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国法,所以关于正式认可和柔为妾的事,太师府里无人提起,春归也便懒得在这个人和这件事上废神——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她真是越来越懒了。
没想到眼看除夕将近,一场风波平地而生,由不得春归不废心神。
这日已是腊月二十四,按例要扫房祭灶,正式准备迎春,就算兰庭处于备考春闱的关键时候,到这天也从外院房搬回了内宅居院,只是照旧仍要挑灯夜读,不同只是换个地方罢了,春归早已把间暖阁收拾布置妥当,笔墨纸砚一应俱全,里头干脆还安放好床榻,方便兰庭干脆在这里休息,省得困倦时还要过去卧房。
为了保证兰庭不受打扰,春归当然不会跑去红袖添香,但暖阁外头也不能完全没有人听候,以备兰庭有何不时之需,故而春归便安排了几个丫鬟轮留当值——斥鷃园早已不便僮仆夜宿,宋妈妈和费嬷嬷又都有了岁数,天寒地冻的怎好烦劳她们顶风冒雪熬夜当差?
鉴于和柔的特殊身份,且还有费嬷嬷目光炯炯的督促,春归总不好单单把她排除在外,是以除了在汾阳时就惹得赵大爷烦心窝火的娇枝之外,但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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